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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便是霜霜,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她,同其他凡塵有何關係。
花灼覺得眼前之人簡直不可理喻,沒再理會對方神神叨叨的話,嗤笑一聲,抬步追向淡黃色的倩影。
一路上,花灼幾次搭話,餘霜都只裝做聽不見,被擾得煩了便嗯啊敷衍一聲。
許是察覺她的情緒,花灼不再多言,沉默地尾隨,不再開口。
二人前後腳抵達十三齋,門上沒落鎖。
對於他們這等修為的修士而言,尋常鐵鎖還不如佈下一道結界來得令人安心。
餘霜抬腳走進去,單獨的一間小屋,裡面擺設比外面瞧著還寒磣幾分,分別容納不下第二人,就連仙劍宗的飛舟都比不上。
居然有宗門比劍宗還要清苦,不愧是以苦修出名的佛門。
餘霜抿了抿唇,打算去同負責分配屋子的佛子說再給她單獨分一間,剛踏入門的花灼像是察覺她的意圖,清瘦的身影直接化作一睹人牆,矗立在門內,擋住了餘霜的去路。
「閃開。」餘霜眼都未抬,聲音微冷。
眼前之人根本不知悔改,如此放縱下去……可餘霜清楚自己,總有一天是要離開這個時空的呀,她並不屬於這裡。
「不。」少年執拗的站著,眼底流出幾分落寞,「方才不是都說好了,為何又要反悔?」
提起這個就來氣,餘霜第一次抬眼正視他,「是誰先反悔的?」
花灼抿了抿唇,聲線都有些顫,他清楚餘霜最吃他這一套,故意用綿軟的聲線哄她:「我只是擔心你,若果你不喜歡我一定改,那下次我便不再跟著了。」
「是麼?」
他正裝上少女審查的視線,有一瞬,他感覺自己幾乎無所遁形。他勉強扯了扯有些發僵的唇角,最後掀起的笑彆扭的連自己都難以忍受。
他乾脆不再說話。
耳邊再度傳來少女的聲線,「你不會改。」
花灼沉眉,藏起眼底的濃稠風浪。
沒錯,他不會改。
也不想改。
不僅如此。
他還會變本加厲。
直到有一日——霜霜完完全全,只屬於他一人,可能才會心安。
不。
或許待到那時,他還是不會滿足。
慾望就像是一個無底洞,黑暗的最低處生出無數蔓延瘋漲的觸手,將他牢牢捆綁,困於無盡的暗色中。
霜霜是他唯一的亮,身處深淵的困獸,一旦觸及光,又如何捨得放手?
少年面上的神色太過落寞,至少有一點花灼是對的,面對這樣的他,餘霜根本狠不下心來。
面無表情的少女終是嘆了口氣,落敗的退回原處,扶著簡陋的桌緣坐在旁邊的木椅上,她抬了抬下頜示意花灼坐在旁邊。
少年警惕的看了一眼,腳下如注了鉛,紋絲不動的繼續扮演門神的角色。
餘霜無力道:「坐吧,我不會走了。」
見他心有疑慮,又輕笑一聲道:「就憑你如今的修為,我真要走,豈是你能攔得住的?」
一瞬間,少年的臉色極為難看,眼底的墨色像是碎了一角,他狠狠攥了攥手心,走到餘霜身旁的木凳上坐下。
餘霜不認為自己一時半會兒能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但她也無法縱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任由花灼這般行事。
「就像我說的,若我真存了心思想離你遠一些,你攔不住的,花灼。」
餘霜複述一遍,少年的臉色便更沉一分,在她看不見的桌下,花灼的指尖已然滲血,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微涼的血肉裡。
餘霜抬起少年的下頜,同那雙純黑的眸對視,溫聲道:「所以,別再逼我好麼?」
花灼像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