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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為時文柏新認的這個女兒出身寒微,是個好拿捏的主,誰知她看似純良無害,實則心機深沉,入宮不到兩月,就發揮狐媚子的手段,將太子迷得顛三倒四。
按說太子被她坑了一遭,應當恨透了她,天曉得他又是搭錯了哪根筋,對她舊情復燃,三天兩頭往她那邊跑。
雖然他一直在給她喝避子湯,還算沒有糊塗至極,但如此偏愛,遲早會得罪太子妃的家族。
今日她尋了個由頭,罰時綰跪在殿外,沒想到這麼快就走漏了風聲,太子一下朝便匆忙趕來。
沒用的東西。她默然啐了一口,也不知這兒子像誰,簡直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阿孃,」太子陪著笑臉道,「您就饒她一回吧,您也知道,她以前只是個農家女,在安國公府待了一個月就嫁入東宮,那些高門千金從小學習的東西,她堪稱一概不知。太子妃患病,您讓王良娣多擔待些,回頭我派兩個嬤嬤,好好教養她,彎彎是個聰明人,她……」
「太子妃,王良娣,怎麼輪到她就是『彎彎』了?」淑妃恨鐵不成鋼,「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你已經栽在她手上一次,難不成還想重蹈覆轍?」
太子面紅耳赤:「阿孃,您放心吧,兒自有分寸。」
「你懂什麼?」淑妃越看他越來氣,忍不住說了句粗話,「滾,本宮不想看到你。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本宮剛罰了她,你就將人接走,以後本宮的臉還往哪擱?」
太子見她沒有半分鬆口的意思,擔心再說會讓她更討厭時綰,只得垂頭喪氣地告退。
走出殿外,他看到時綰獨自跪在門前,身形單薄,彷彿隨時都會乘風而去。
他心中憐愛,行至近前:「彎彎,阿孃正在氣頭上,不聽孤求情,委屈你了。」
時綰搖頭:「殿下何出此言,妾惹得娘娘動怒,受罰理所應當,您切莫為妾頂撞娘娘,傷了母子和氣。」
太子愈發愧怍,還想再說什麼,她又道:「太子妃娘娘正在病中,您多去瞧瞧她吧。不必擔心妾,妾在這跟著娘娘,學到不少東西,受益匪淺,感謝娘娘還來不及。」
太子見她如此識大體,甚為感動,權衡過後點了點頭:「好,孤先走一步,阿孃刀子嘴豆腐心,想鍛鍊你罷了,你誠心跟她認個錯,她也不會為難你。」
時綰乖巧應下,從始至終紋絲不動,彷彿不知疲倦。
太子內心感慨萬千。
時綰失憶後,非但忘了他想要殺她滅口,反而比從前更加通情達理、溫柔小意,讓他想到當初與她在通濟坊歲月靜好的時光。
如今他穩坐東宮之位,嬌妻美妾在懷,春風得意,別提有多快活。
等到皇帝親手處理掉岐王,時纓低三下四請求他收留,他就了無遺憾了。
那英國公實屬自尋死路,腦袋被門板夾了,才會替岐王說話。
今日皇帝殺雞儆猴,想必往後再也無人敢冒險。
思及此,他腳步輕快,恨不得仰天大笑。
太子走後,淑妃接到宮人傳話,得知他跟時綰交談的內容,不禁冷笑:「狐狸精。」
傻子都能看出來時綰是以退為進,偏生太子被她哄得團團轉,當她是朵柔弱小白花。
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是這副德性。
她放下茶盞,凝神沉思。
時綰是不能留了,否則早晚會成為太子的把柄,他自以為做了儲君就能高枕無憂,卻忘記從古至今有多少太子功敗垂成,倒在即位的前一步。
只有皇位無可撼動,待他成為天子,她才能徹底安下心來。
這時,另一名宮人匆匆走來:「娘娘,老爺的信。」
淑妃回過神,拆開信封,飛快掃過父親的筆跡,登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