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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失神,就見岐王去而復返,徑直步入內室。
他似乎換了件外衣,沒有繫腰帶,鬆垮地披在身上,但未及看清,就消失在視線中。
這……這是要做什麼?
林氏陡然生出不祥的預感,登時呆若木雞。
接著,青榆出來,丹桂也收拾完畢,進屋關門。
兩人只當林氏不存在,簡單清洗一番,躺在臨時架起的矮榻上,承擔守夜的任務。
另一邊,時纓並未睡熟,迷迷糊糊間聽到細微的動靜,便將眼皮掀開一條縫。
目之所及,慕濯散落髮絲,脫去罩在肩頭的外衫,露出已經換好的寢衣。他許是怕她尷尬,特地在外面洗漱更衣,然後才回來找她。
他轉身瞬間,她趕忙閉上眼睛,旋即,僅剩的燭火熄滅。
黑暗與寂靜蔓延,感官被無限放大,她感覺到他輕手輕腳地躺在旁邊。
驛站的床鋪自然無法與京中相比,地盤有限,將將能容納兩人,不知是否錯覺,如此近的距離下,他身上的暖意清晰傳來,她還聞見了皂角的香氣。
她忽然清醒了不少,卻一動都不敢動,唯恐他發現她在裝睡。
與此同時,慕濯也沒比她好到哪去,溫香軟玉在側,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有記憶開始,就從未與旁人睡過同一張床,即使早些年行軍作戰,他和將士們風餐露宿、幕天席地,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捱得如此緊密。
時纓的面頰近在咫尺,月色透過窗欞,灑落銀輝,彷彿為她細膩如瓷的肌膚鍍上一層瑩潤的釉。
她將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只露了腦袋在外,下半張臉幾乎都隱沒在衾被中,睡顏恬靜而安穩。
慕濯有些好笑,內心緊張隨之緩解,怕她悶著,便小心翼翼地替她把被子拉開了一點。
突然,他覺出不對,她的呼吸頻率略顯急促,根本不像是睡著的樣子。按說以他的內力早該覺察,但方才不知為何,他竟完全忽略過去。
指尖觸碰到衾被的瞬間,她氣息一凝,隨即輕輕地拂過他的手,如同草葉微微顫動,抖落晶瑩的露珠。
他略作遲疑,試探地越過被子,勾住她放在身側的手。她的手指動了動,終究沒有抽出。
時纓矇混過關失敗,耳尖緋色瀰漫,乾脆繼續閉眼裝死。
然而掌心的溫熱源源不斷,讓她整顆心歸於安定,不多時便墜入睡夢。
外間,林氏魂不守舍地望著內室,燈火寂滅,屏風橫亙在門前,隔絕了她的視線。
岐王竟然與時纓同榻而眠,那他們是不是已經……
她心灰意冷,正欲放棄遊說,打道回府,卻又有些舉棋不定。
此舉八成是岐王逼迫,時纓一介弱女子不得不從。這時候,自己對她加以關懷,無異於雪中送炭,興許她會因此心軟,改變之前冷硬的態度。
來都來了,還是再等等吧,免得功虧一簣。
林氏胡思亂想著,許久,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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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時纓醒來的時候,慕濯已經穿戴整齊。
她回想昨夜情形,只覺手心裡還存留著他的體溫,連忙低頭避開他含笑的目光:「她走了嗎?」
「還沒有。」慕濯知她指的是安國公夫人,「你若嫌她杵在那礙眼,我去打發她離開。」
「讓我去吧。」時纓道,林氏素來養尊處優,甘願受這麼大的委屈,應是孤注一擲,無論如何也要見到她。
唯有她親自出面,才能徹底令對方死心。
她收拾停當,不緊不慢地用過早膳,接到啟程通知,適才悠悠閒閒地動身。
慕濯聽她所言,先行離去,她生怕他按捺不住,派人將安國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