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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意圖報復衛王,但卻做不到一手將妹妹送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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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紫宸殿。
時文柏跪在階前,回想皇帝方才所說,額頭冷汗涔涔,整個人如墜夢中。
今日早朝過後,皇帝將他留下,隨口寒暄了兩句,便稱自己打算為時纓和岐王賜婚。
「時卿,朕也非常捨不得阿鸞,但現在朝中無人可用,朕必須讓岐王儘快回北疆戍守,他在京城拖得太久,一來會被北夏使臣看出端倪,二來……恐怕會被他發現朕不能奈他何。他放棄索要軍費,只求阿鸞,朕想不出拿什麼理由拒絕。朕曉得你愛女心切,但阿鸞此行是為大梁獻身,將來邊境平定,朕除掉岐王,阿鸞榮歸故里,朕定賜封她為郡主,讓她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皇帝語氣和緩,卻是不容抗拒。
而且就算時文柏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斷然不敢質疑君令。
可女兒到手的好姻緣飛了,還要嫁給一個備受冷落、註定會被鳥盡弓藏的皇子,縱然將來受封郡主,又怎能和太子妃、皇后相提並論?
況且到時候她作為岐王遺孀,京中誰還敢娶她?即使有人願意接受二嫁寡婦,也定是些小門小戶或沒落多年的家族,看中了安國公府的權勢和她的郡主身份。
他做國丈的美夢破碎,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時卿,朕已擬好聖旨,今日便會讓譙國公充任大媒,隨你一同到府上。」皇帝提到譙國公薛僕射,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薛氏是數百年的世家,門庭顯赫,薛僕射的孫女薛七娘比時纓年幼一歲,尚未許配夫家,他本欲令她嫁與衛王,豈料薛僕射推三阻四,堅決不肯鬆口。
薛僕射是前朝舊臣,後棄暗投明,為老攝政王效力,如今又是他的左膀右臂,他無法強迫對方,只能悻悻作罷,轉而將主意打到邢國公府。
他咽不下這口氣,便略施小懲,令薛僕射充當岐王和時纓的大媒,接手這門註定會被非議的親事,作為他拒絕讓孫女做衛王妃的交換。
誰知薛僕射竟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就好像只要不與衛王結親,叫他幹什麼他都沒有意見。
皇帝鬱卒,卻也只能忍著。
好在時文柏這廝絕不敢忤逆他,看著對方俯首跪地,滿頭大汗卻不敢言的模樣,他心中暢快不少,愈發端起君王的架子:「時卿,你慣會為朕分憂,朕記得你的好,往後定不會虧待你。」
時文柏猶豫了一下,囁嚅道:「陛下,臣以為……何不讓阿鸞代替宣華公主去北夏和親?」
皇帝一愣,就聽他又道:「屆時,岐王再怎麼膽大包天,也不敢破壞兩國聯姻吧?宣華公主金枝玉葉,豈能忍受背井離鄉、下嫁蠻夷的苦楚,至於阿鸞,知女莫若父,她既無緣與衛王殿下相守,臣相信她寧願承擔和親重任,效仿昭君出塞、文成入藏,遠赴北夏,也不想……」
「放肆!」皇帝斥道,「朕主意已定,念在你是阿鸞父親的份上知會你一聲,你還與朕擺譜?今早剛說罷宣華和親一事,半日不到就換人,朝令夕改,朕的顏面還往哪擱?再者阿鸞並非宗室女,冊封公主不合規矩,冊封郡主,北夏使臣估計又要跳腳,一來二去還有完沒完?」
說罷,他揉了揉額角,無奈地長嘆:「時卿,你是最懂朕的,滿朝上下,唯有你,你從來不會讓朕失望。」
時文柏內心煎熬,最終牙一咬心一橫:「臣僭越,請陛下恕罪。」
「去吧。」皇帝的神情緩和了許多,「聖旨很快就到,你先一步回府,讓阿鸞有個心理準備。」
「是。」時文柏沒再多言,起身告退。
出了宮門,他令車夫快馬加鞭,直奔安國公府。
一路上,他將孟家問候了千八百遍。
今日之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