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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裴和淵轉著那瓷盒,不悠不緩道:「聽到岳母讓你與我和離,也聽到娘子多番維護於我。」曖昧視線投來:「昨夜……為夫可有令娘子失望?」
哪個問這事啊?
關瑤心絃乍響,一骨碌從榻上爬了起來:「不對,你怎麼連這些話都聽見了?」
見她慌成這樣,裴和淵眉間笑意更盛:「行到那牆外時犯了頭暈,便多立了片刻,碰巧聽到罷了。」
關瑤被他笑得周身不自在,便索性先發制人道:「你這人怎麼那樣愛聽壁角啊?這可不是什麼好行為!你舉止不端,得改!」
「娘子教訓得是,為夫馬上就改。」裴和淵口頭把話接得相當順溜,左手又將人撈到懷中,蹭著流過淚的眼角問:「當真痛得狠麼?」
眼角被碰,關瑤立馬想起自己昨夜哭得有多丟人。
其實……還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痛。
她本來抱了視死如歸的心,還道這蠻人一回打不住,怎料這人雖然沒有再來,但絕對是個愛磨人的渾皮,直鬧得她像是所有知覺被封鎖住,只能看見他,聽見他,感受他。
又像是溺水人身前唯一的浮木,讓人只能依附於他。
可關瑤是什麼人?雖然不痛,那也是正兒八經受了累的,手腳撣軟的苦也是苦,所以就算只有三分痛,那也得誇張成七分。
她推了推裴和淵,又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你說呢?禽獸!」
裴和淵伸手,捏著關瑤耳垂晃了晃:「太喜歡娘子了,可不就是情獸麼?」
這番故意曲解,惹得關瑤猛地把被子往他頭上一罩:「狗賊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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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一通膩歪一陣,關瑤在裴和淵的服侍下,終於願意下榻了。
期間問起霍氏,正替關瑤繫著襟下搭扣的裴和淵眉也不抬地解釋了句,只道霍氏煲了個催生的補湯想讓她去喝,他嫌那補湯用料太多,怕吃壞了她,便替她婉拒了。
話畢還特意補充道:「岳母說得對,娘子嫁到我臨昌伯府不是來受氣的,就算是味道不佳的藥膳,不合娘子口味,為夫也會替娘子推得乾乾淨淨。」
關瑤心知霍氏肯定是發邪風存心找事,才會突然擺起婆婆的譜,但既是她夫君能出面處理的,她樂得清閒自在。是以也就過了遍耳,不曾多問。
二人的早膳,是裴和淵特意派譚臺去橫北街買的鵪子羹。
裴和淵傷了手,碼子便比關瑤的清淡許多。
用著早膳,關瑤卻心不在焉地盯住裴和淵。
如果說白袍時的裴和淵,多數時候流露的是清疏寡漠的孤介感,那換上玄衫的裴和淵,更多了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
幾廂揉雜到一起,竟格外契合。
與他年歲相近的郎君們多數壓不住這樣厚重的顏色,上身極易顯得古板。可她夫君身姿挺拔,很是風華爽朗,行止間更令人望之儼然。
彷彿他天生,便該著這樣的衣履。
神思胡亂飛著,關瑤的目光在裴和淵臉上描摹著,從眼到鼻,最後停留在唇上。
她夫君處處都好,唇自然也生得恁地勾人。
唇瓣上薄下厚,暗合天道,口角微翹,唇線蜿蜒。
可也便是這張嘴,除了愛說些令人捂臉的腥羶話外,還能做些……
感受到關瑤的視線,裴和淵掀眸去看,見她碗中吃食還滿著沒動幾口,便體貼地問了句:「想吃我的?」
「不,我不吃!」關瑤連連後退,明顯是嚇壞了:「我吃不下!」
反應這般大,裴和淵先是沉默了下,繼而目中謔笑道:「我指的是這湯羹,娘子在想什麼?」
「我,我也是指的湯羹!」關瑤花容失色,急忙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