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第1/2 頁)
是以掂綴片刻後,丹葉還是鼓起勇氣囁嚅道:「奴婢,奴婢當真不曾瞧出夫人與老爺輕視縣主,縣主是否……多想了?」
丹葉是個忠心的,如實說著自己所見,卻忘了主子是何脾性。
只見麓安拿眼哂她,出聲便冷諷道:「這都瞧不出來,那你這雙招子可以不要了,留在我身旁也是個廢人,明兒我便予你身契,你自出府嫁人如何?」
「奴婢知錯了,縣主息怒!」丹葉心內一驚,忙匍匐認錯,哀聲告饒:「是奴婢多話,奴婢真的真錯了,還請縣主莫要生奴婢的氣!」
麓安並未理會丹葉,車廂內一時只聽到她彈指甲的聲音。
半晌,麓安才拿喜怒不變的聲音說道:「不想出府?那便是想給秦扶澤做小了?也罷,你本就是奴婢生養的,低賤之人慣想往上爬,這是天性,我也不怪你。看在你服侍我這麼些年的份上,過些日子我便幫你開了臉,把你抬做秦扶澤的通房,省得你一心向他,卻還要在我這裡討眼色。」
被安了個莫須有的私心,丹葉心內惶惶,越加慌道:「奴婢一心向著縣主,怎麼對郎君……縣主,是奴婢說錯話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縣主饒了奴婢!」
把人弄得冷汗倒流不停作揖,麓安還行若無事地敲了敲車框:「走罷。」
馬車出了陋巷,駸駸輪聲裹著車廂中那小聲的,壓根不敢停下的告饒之聲駛到大街之上。
每每發氣,總要有人承著怒火,才能平息麓安心頭的不悅。
她面無表情地靠坐著,期間無意掀了掀側簾,目光卻凝在某處,頓時溢位聲冷笑,一腳踹開丹葉,喚停了馬車。
馬車駐於路人稀少的街旁,再往前,便是金釘朱漆的大門,以及成列的禁衛。
而麓安下了車後,直接便揚聲喚停了正向那大門行去的一位年輕婦人。
那婦人身著霜白裙衫,柳眉弱骨面目清麗,正是曾有她有過交集的楊鶯。
麓安看了看楊鶯所行的方向,又極近傲慢繞著她走了一圈:「你這是要入宮?」
楊鶯繃起臉,低聲應了。
「你入宮作甚?」麓安抬著下巴,居高臨下地逼問。
「自有要事在身,不勞縣主垂問。」楊鶯答得不卑不亢。
見她這般硬氣,麓安斜眼睇道:「喲,石夫人這是在與我置氣呢?為何?就因為本縣主沒把你送入臨昌伯府,沒助你給三郎作妾?」
提及此事,楊鶯的臉不可避免地變得難看起來。
見狀,麓安心中卻快意至極,環起手臂不加掩蓋地哼笑:「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想利用我接近三郎?」
楊鶯收緊十指,提在手中的漆盒握得緊緊的,緊也抿得鐵緊,顯然是被刺中傷處。
麓安猶嫌不夠,甚至俯身湊近道:「覬覦三郎你也配?我沒把你配給個低賤戲子,便已是手下留情了,也不拿面鏡子照照你自己什麼賤模樣。別說你了,就算是你那堂姐,也不過憑著父恩才能嫁入皇家,還真當自己是什麼貴女不成?笑話。」
「哦,對了。」麓安輕蔑一笑:「聽說你堂姐……吞金自殺了?嘖嘖,你說她是個可憐人吧,她偏要不守婦道,修了八輩子的福嫁入王府不算,還死不安分,也是活該。」
向來肆言無忌的人,最是知曉如何羞辱她人。誠然楊鶯並不在意楊綺玉死活,可麓安前頭那逐字逐句,都像在憑空抽著她的耳光,令她滿面紫脹,無地自容。
見她面色如此,麓安到底被取悅了些,嘴角滿布著笑意。
可令麓安稍感詫異的是,僅有幾息,便聽楊鶯反嘴問她:「左右了旁人的婚事,毀了別人一輩子,縣主心中定然很是得意吧?」
「毀了你一輩子?」麓安不以為杵,還笑得前倨後恭:「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