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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郎官用心良苦,憾聲喋喋不休,可裴和淵聽到最後,卻不免慣性一哂。
他看了看庭院中親自上手放紙鳶的關瑤,斂了斂眉。
將來如何?難不成她還能跟他提和離?
當真有那一日,他怕要去寺廟燒高香了。
與梁成潛別罷,裴和淵往樓下去。
方出了院落,便見那空中紙鳶失了風向直轉直下,朝他側面飛來。
額角驟然一痛,裴和淵被砸了個眼冒金星。
「夫君!」關瑤提著裙擺趕忙跑來:「沒事吧夫君?被砸到了麼?」
豈止被砸到,裴和淵的額角還被砸青了。
嘁嘁喳喳的聲音惹得裴和淵腦仁更是脹疼,他避開關瑤的手,深吸一口氣:「無事。」
見裴轉身回居院還不讓吳啟跟,關瑤再遲鈍,也知自己又惹了裴和淵不快。
立在原地摸了會兒紙鳶,關瑤拉起湘眉,打算去借驛館的廚房做些吃食,用以討好她那多難多災的,又負了傷的夫君。
另廂,裴和淵回到居院,被撞到的額角抽痛不說,腦中還有些嗡嗡作響。
至無人處,他才捂著傷了的額角,向樓上去。
初時一切如常,可上樓到中段時,原本好好的木梯,當中一格卻陡然讓他右腳踏空,陷入那裂了的梯級之中。
與此同時,身後有輕微且快速的踏階聲響起。
裴和淵心知不妙,本能地回身去擋。
但聞「唰」的一聲,飄灑的粉屑撲面而來,裴和淵眼前剎那變作盲白。
第22章 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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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粉屑迷了眼,裴和淵有片刻的雙目失明,只能靠直覺躲避夾擊。
這般應對本就吃力,不多時他便落了下乘,教人尋見空子使了殺招。
利刃擦過耳邊時,一聲「郎君!」陡然響起。
是吳啟恰好趕到。
被吳啟所制,那偷襲之人手腳不便。許是見無有勝算,便虛晃一招抽身而去。
得了裴和淵的示意,吳啟旋身攆追上去。
居院之內,待視線恢復了些,裴和淵便拔出踩空的腳,摸索著回了房室。
未料那藥粉不僅迷目,還致眩。
行步逐漸趔趄的裴和淵,眼前重影陣陣,摸索片刻後,腳下猛地踢到榻前的長凳,倒頭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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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驛館的廚房內,關瑤正將蒸鍋內的棗糕放入木盒中。
湘眉忖度半晌,還是小心勸了句:「小姐,要不還是奴婢去街上買一盒來吧?」
那棗糕顏色偏黑不說,糕體還是拔幹甚至有些硬實,怎麼看,都不似是能讓人吃得下去的糕點。
關瑤卻反問:「買來的糕點夫君就會吃麼?」
湘眉噎了噎。
還,還真不見得……
她們郎君方才那神情,臉可比這糕要黑。
「與其拿好看的去搪塞他,還不如拿這個去,起碼一看就知這是我做的,夫君好歹能看出我是用了心的不是?」關瑤迤迤然地胡縐。
主僕二人提著漆盒往裴和淵那處去時,關瑤心頭還在天人交戰,一直惦記著前晚被她親手破壞的圓房。
聽說房事也能調劑男子心境,緩和且增進夫婦關係,那她要不要……還是選個日子捨身餵一餵夫君?
入了居院向樓上行時,見得有一階木梯塌碎,關瑤訝異道:「這樓梯怎麼壞了?」
「許是年久失修,驛館不曾注意到這處空了。」湘眉忖道。
關瑤皺眉:「這也太危險了,你去跟驛館的人報一報這事,讓他們快些個安排人來修補,若夫君上下階踩進去,不定又要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