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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羽?」小郎君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不用練功嗎?」
席羽?
關瑤看了看牆上那小禿瓢, 心道原來二人打小就認識,怪不得交情那樣好。
小禿瓢席羽正答著小裴郎君的話:「我師父死了,都沒人管我我還練什麼功?唉對了,你還有沒有吃的?我兩天沒吃東西,肚子都餓扁了。」
「早晨吃的番薯,我給你留了半個,你要吃麼?」
「嘖,你怎麼也吃番薯啊?好歹有爹有孃的人,怎麼混得跟我一樣慘?」小禿瓢嫌棄地扯了下眉:「拿來我墊墊肚子吧,也省得我再去挖來烤。」
裴小郎君撒著腳丫子進了屋,過會兒用袖子捧出半隻比他巴掌大些番薯,在遞給牆上的小夥伴前,驀地想到什麼似的,赧然地問了下關瑤:「……你要吃麼?」
關瑤擺擺手,正想問他怎麼不留給自己墊巴鼓叫的肚子時,席羽自牆上一躍而下,直接從裴小郎君手上接過那半隻番薯:「跟誰說話呢?你傻了?哪有人?」
「有的,你看不見。」小裴郎君低聲嘀咕了句。
席羽張嘴啃著番薯環視四周,莫名其妙道:「哪有?你撞鬼啦?」
半隻番薯下肚,小郎君又聽他指使給舀了水來吃,再忐忑地催了句:「你還是快些走吧,一會兒我阿爹回來就不好了。」
「呿!你那爹是個醉鬼我才不怕他。你忘了麼?我上回給他踹到地上半天都起不來!」席羽神色得意:「對了,你爹就在隔壁村,要不要我領你去看?他壓在女人身上動個不停,噁心死了。」
這孩子瞧著便是個直腸直肚的,說話沒個顧忌。所幸裴小郎君也聽不大懂,光靜甚至有些秀氣的臉蛋上滿是不解。
席小禿瓢嘲笑了小郎君的傻樣,可笑完又撓撓頭,好像也不知道怎麼給解釋這事,便打了兩句哈哈,躥上院牆遁之。
院子裡頭,便又只剩下一大一小。
關瑤這會兒蹲在小裴郎君方才玩耍的地方,看他畫的方方正正的格子,裡頭寫著筆畫簡單的日與月。
「你認識這兩個字麼?」關瑤側頭招他過來。
小郎君不怎麼敢正眼看她,羞澀地搖頭道:「我是躲在私塾外偷學的,離得遠只看得到字,聽不到老師的聲音。」
「這個唸日,就是太陽,這個唸月,月亮你肯定知道的。」教完那兩個字的唸法後,關瑤用手指把自己的名字寫在地上:「這是我的名字,關瑤。」
「關——瑤。」小郎君嘴唇張闔著,跟著唸了幾句。
自己的名字被個孩子用稚嫩的聲音字正腔圓地念著,關瑤心中莫名顫了顫。
伸出手指戳了下小裴郎君的胸膛,她恨恨地說教道:「要是我不願意跟你了,你不能喪盡天良強迫我。做郎君的一定要瀟灑些,天下女子多得是,不能固執地守著一個不放,知道嗎?」
小郎君聽不懂她說的話,卻被她的動作弄羞了臉,也被這張臉龐吸引。
他壯著膽子看了關瑤幾息,揪著褲腳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為什麼……會嫁我?」
關瑤正想說因為自己貪慕男色,一時眼拙,便又聽他落寞地補了句:「阿爹說我是個沒鬼用的人,說我什麼都不會做,以後只能跟著花子去討飯。」
幾歲的小孩童,已識自卑為何物,此刻含胸駝背地,用裸著的腳趾頭反反覆覆地在地上畫起圓圈來。
關瑤心中怪不是滋味,便伸手摸了摸他稀軟的頭髮,安撫道:「莫聽你爹瞎說,你如今尚且年幼,現在當然什麼都做不了。但你長大後會是有名的俊才,隨便寫兩個字都可以賣百兩銀子,花子可做不到這樣。」
畫圈的動作停頓了下,小郎君用帶著竊喜的目光看了關瑤一眼,又低下頭,須臾羞羞答答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