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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內聽到兩回讓自己和夫君分開的話,關瑤整個呆住。
「愣頭磕腦地噶哈呢?你成婚也個把月了吧?來,給我搭個脈,瞅瞅你肚子有啥動靜沒有?要沒懷上,一會兒趁早跟他分了!」說著,老神醫又移開步,而同樣的,裴和淵再度攔在他跟前。
裴和淵繃著臉,目中籠著層陰翳:「男女有別,還請前輩自重。」
「嘿?」老神醫毛了:「哆目糊黏了你的眼皮子,認不出老頭子是誰?老子是大夫!大夫!」
裴和淵不為所動,還指出道:「據裴某所知,前輩並非內子親長。」
老神醫噎住,須臾白他一眼:「算了,我懶得跟你跡葛兒浪。小瑤兒過來!你這夫君咋這麼嚼興?」
關瑤也是看得頭疼,感覺自已夫君這佔有慾委實過了些。
□□伯……也沒有一上來就讓她和夫君分的道理啊?
左右掂量了下,關瑤最終還是決定先哄好夏老神醫,畢竟席羽目光殷殷熱切,而府裡躺著的那位,也是她夫君的嫡親姐姐。
關瑤走上前,將手搭在裴和淵小臂:「夫君,榮伯是我外祖母好友,也算看著我長大的,別這樣。」
裴和淵看著關瑤,見她眉心微微打褶,與自己說話的聲音雖輕,可那話中的意思,明顯是想讓自己讓步。
片刻的視線膠著後,在關瑤的堅持之下,裴和淵終是狠抿著嘴退到一側。
老神醫頗有些得意地哼哼兩聲,這才拉起關瑤看了兩圈,嘖嘖心疼道:「你這孩子咋又瘦了?瞧著飄輕兒的,一陣風都能給你吹走吧?」
「謝榮伯記掛,我不曾消瘦,餐餐都吃得不少。」關瑤彎了彎眉眼。
二人嘮了幾句話,夏老神醫作勢算帳:「小瑤兒鬼道,不是個靠盤兒的,把我老東西鼓弄來,你反倒去了別地兒。」
末了,他還點指關瑤道:「這麼些年我去哪不是個打腰的?就那伯府讓人胃裡反磴。老東西我心裡鬧停,可不耐煩再去了!再勸我也白瞎功夫!」
這是即便關瑤出面,也不肯再去臨昌伯府的意思。
席羽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青了起來。
關瑤倒是從容笑道:「讓榮伯受委屈了,是我的錯,榮伯莫要積氣,還是身子要緊。」
自來這世間身懷絕技之人,多數是倔且傲的性子,更別提夏老神醫這麼位上了年紀的長輩了,此刻更如個老小孩似的,受了委屈見了親近的人,更是憋著氣想鬧上一番。
見老神醫不搭自己的話,關瑤既不再出聲去觸他楣頭,也不立馬遊說他去伯府,只繞過他入了那客房,蹲下身子去拾方才用來砸門的物件兒。
掉在地上的,是一卷長長的竹簡。
那竹簡足有尺餘長,上頭刻了些札記,想來都是老神醫自己寫的。
拾起那竹簡,關瑤慢慢騰騰卷好,並將散開的麻繩給打結繫上,這才再度到了夏老神醫跟前:「我今日來呀,一是看看榮伯,二是給榮倍賠個不是,三來,我也有私心……」
老神醫接過那竹簡,沒好氣地問:「哪個私心?」
關瑤粲然笑道:「我好久沒與人打馬吊,實在是手癢癢了,便想著尋榮伯……」
說話間,關瑤特意留意了下老神醫,見老人家雖掂著竹簡扮作一幅冷淡樣兒,卻在聽到「馬吊」時,明顯支起了耳朵。
關瑤暗中發笑,繼續道:「可我惹了榮伯生氣,也不知榮伯願意不願意與我一起……」話到後頭尾音漸低,愈發顯出些怯生生的意味來。
戲作全套,此刻的關瑤低下頭看著腳尖,兩側長睫伏塌下來,在眼底投出一片陰翳。這般瞧著,整個人忐忑又侷促,恁地惹人心疼。怕就是陌生人路過,也要上前關心兩句佳人因何而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