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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音將落,關瑤便嚷道:「爹爹,我夫君不勝酒力,你莫要硬灌他。」
「小沒良心的。」紀氏笑著拿手指點了下關瑤:「才嫁出去幾日,這便開始向著你夫婿了。」
關瑤眯眼一笑:「爹爹到底年紀大了,女兒也是想提醒爹爹莫要貪杯嘛。再說爹爹一喝多就胡言,到時阿孃您也跟著操心。」
「一套一套的,這麼說為孃的還冤枉你了?」紀氏忍俊不禁。
「阿孃就是再冤枉女兒,女兒也不傷心的。」關瑤唇尾上翹,眉兒彎彎,十足小女兒的嬌憨爛漫之態。
捧在手心哄著,闔府嬌養出來的姑娘家,於爹孃無邊的濡寵中長大,無憂無慮未遭人間酸苦,怪不得是這麼個招搖隨意的性子。
能坐不站,能躺不坐。
裴和淵甚至能據關瑤此時的神態想像出她幼時的模樣,定然是十八般的撒嬌耍痴,恨不得用頭在丈母孃懷裡轉上幾個圈。
深覺自己娘子嬌嗔可喜的同時,裴和淵卻指骨微蜷,眸中漫起些沉鬱來。
不喜她與旁人這般親近。
即使是父母,也讓他心下焦灼。
他的小嬌嬌,應當滿心滿眼,都只有他一個人才對。
像有一股難以體味的複雜心緒在胸膛裡奔突,裴和淵沉寂的雪眸之中,隱隱現了些陰鬱之色。
自來嫁女回門,母女間都有許多體已話要說,遑論隔了這麼許久的回門。
是以片刻後,關瑤便跟著紀氏離了席,裴和淵則被關霈堂拉著,翁婿兩個繼續坐在餐桌上飲酒閒聊。
此刻後宅,關瑤嫁前的閨院之內,紀氏正笑看關瑤:「想我兒初嫁之時,女婿到底是被迫娶的你,我原還怕他對你不好,這頭日日懸腸掛膽的。可今日一見阿孃便知,你們小兩口感情定然不差。」
因著心中著實歡喜,紀氏還打趣道:「女婿那眼珠子都要掛到我兒身上來了,你可有看到方才咱們娘倆出那廳堂,女婿的神情啊,可活像是為娘搶了他的人似的。」
關瑤趴在紀氏膝頭,羞聲道:「夫君確實待女兒極好,只是……」
「只是什麼?」紀氏問。
關瑤拔了拔耳墜子,悶聲道:「只是夫君失憶之後,有些黏人……」
「黏人還不好?非要他對你愛搭不理你才開心?」紀氏撫了撫女兒的鬢髮,暗自失笑。
關瑤囁嚅半晌,才歪在娘親懷中自說自話式地咕噥了句:「總這般黏著,我怕日子久了會膩的嘛……」
興許是習慣又興許是偏好,她總覺得以前那個雲中仙人般的夫君,性子雖霎陰霎晴冷熱不定的,相處起來卻另有一番滋味。
比如冷起來時,似能馬上凌風踏月飄颻而去,那股子謫仙勁兒,每每沾惹得她心中小鹿亂撞。
而自己耍耍嘴皮子便能逗得他形容狼狽,纏得他煩不勝煩。或是應她或是不應她,她自尋得當中的樂趣在。
可自打夫君失憶後,她日日被撩得骨頭髮軟,哪裡還是以前那個關瑤?
受不住誘被她拉下神壇和主動滴著哈喇子踹掉神壇,這當中的體味便如逗人和被逗那般,哪能是一回事?
「你呀。」紀氏輕輕戳了下關瑤的頭:「都成親了,還是個貪玩的孩子心性。」
到底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怎能瞧不透自己女兒什麼心思?
放了會兒賴後,關瑤抬起眼來小聲問:「阿孃,有沒有什麼妙藥,是能,能讓同房不那麼遭罪的?」
紀氏正替關瑤把額角碎發拂到耳後,聞言當即死擰起眉來:「你們成婚也不是一兩日了,那帳中之事你還覺難受?莫不是女婿只顧自己而並不憐惜你?」
自家的女兒自家疼。紀氏與女兒交流起這些來,並不如大琮旁的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