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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汪姨娘拿眼狠狠剜人:「春兒正值好年紀,不跑還真等著當尼姑不成?她定是絕望至極,才會鋌而走險的!要怪只能怪容知苑的人!怪那關瑧怪那關瑤!還有,那裴絮春跑去大虞當了個妃,現在到頭來我們成了一無所有的了!」她極不服氣道:「他們容知苑的害死我女兒,眼下我謹兒也不待與他爭那爵位,那怎麼不得給我兒補償個官職噹噹?」
「咳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聲打斷汪姨娘的怒意,她猛地轉身,見得臨昌伯裴胥弘不知幾時到了這處,現下整個人佝僂得厲害,像要把肺給咳出來似的。
心虛所致,汪姨娘立馬噤了聲。
裴胥弘之妻柳氏一邊給丈夫撫順著呼吸,一邊出聲斥責道:「姨娘這張嘴委實該好好管管了,活這樣大歲數竟連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都拎不清,成日信口胡謅!」
到底理屈,汪姨娘氣焰滅了一半,只不自在地訥訥道:「誰信口胡謅?我就不信你們沒聽過這些傳言。」
「閉嘴!」柳氏拿出伯夫人的派頭,瞪了汪姨娘身邊的婆子一眼:「還不把你主子給帶回去?非要我稟給母親,家法伺候不成!」
婆子肩背一縮,立馬連拖帶哄地把汪姨娘給弄走了。
柳氏彎著腰替丈夫拍背:「那老虔婆慣是個嘴大的,夫君莫要多想。」
裴胥弘卻是連連搖頭,喘息著道:「我早知……會有這麼一天……他就是一直,一直記恨當年的事……記恨我推他落水……所以他記記惦惦要搶我的位置……」
柳氏舌苔泛苦,多番欲言又止,終是沒說什麼,把丈夫給勸回了房。
另廂,關瑤已回到了容知苑。
相隔一段時日,這院裡頭倒沒多大變化,可寢居中所有的傢俬都成了新的,連同那張榻也換了。
她朝裴和淵投去含惑的目光,對方許是當真不解她的意,反問她是否身子不適,還吩咐著下人去備水洗漱,或是取滾輪給她敲背捏肩。
關瑤確實有些倦,也不想在這些小事上浪費心思,便由他去了。
除衣沐浴,是由湘眉與喜彤一道服侍的。
哭過的人累得快,沉在浴桶中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了,關瑤記得自己閉眼時好像還在享受湘眉的搓背,再睜眼時,人已經躺到香軟的榻上了。
換掉象牙榻後,新置辦的是張拔步床。裡頭桌凳俱齊,還有首飾箱與點心箱,即使不打下帳子,也像個單獨的小房間。
見她醒了,二婢便上來詢問要否用吃食。
關瑤的目光在房裡轉了一圈,問及裴和淵時,得到的回答是他去了書房處理事務。
二婢雖不知主子具體的事,但也知曉二人定是還在鬧著什麼彆扭。本著說和的心,湘眉先提了一嘴道:「方才少夫人在浴桶裡頭睡著了,還是郎君親自把您抱到這榻上來的,奴婢瞧著郎君那小心勁兒,像是生怕給您顛著了似的。」
喜彤用力點頭,還低聲道:「吳啟收拾了簡單的墊褥被子,奴婢瞧著,郎君像是打算夜間歇到書房去,少夫人……」
「是麼?」關瑤截斷喜彤的話:「那他夠自覺的。」
二婢雙雙對視,無奈勸道:「少夫人到底懷了小主子,不如,還是莫要與郎君置氣了?」
「我沒有與他置氣,他愛睡哪睡哪,你們別瞎操心了。」關瑤自榻上起身,在食盒中取了塊糕點充飢,一幅全然不想過問也不感到意外的模樣。
見她這般,二婢哪還說得出什麼話來,各自忙活去了。
直至當夜晚膳時分,裴和淵也未曾出現,待到亥時,才帶了個人來見關瑤。
第52章 通房
來人細眉白膚, 長著幅天生的笑臉,正是宮中的宦侍譚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