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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孟澈升亦被裴和淵的話深深刺中,他望了周遭一圈,目中慍怒:「我就知曉,通安軍定然被你所用!」
裴和淵唇角微動,並不耐與他多言:「直說罷,你想作甚?這樣著急將我引來,怎麼,你這贗品皇帝做得不舒坦了?」
「你!」輕飄飄的質問,卻令孟澈升大為光火。
裴和淵泰然對視,連眉鋒都不曾移過。
僵持片刻,孟澈升長吸一口氣,鄭重道:「前塵事了,朕只想你莫要再追究從前的事,莫要咬著不放。」
「你如今坐在我的位置上,擄了我的妻為質,還讓我莫要咬著不放?」裴和淵負起手來:「孟澈升,談判之際的虛偽是給聰明人用的,如你這般蠢較豬彘的,還是少些廢話為好。」
孟澈升被激訕得面色通紅,滿心的憤懣與勃然沖得他腦門子都發暈。
「陛下!」
裴絮春聞訊而來,見到裴和淵的那時刻,她甕動著唇,喚了聲:「淵兒。」
裴和淵淡淡瞥她:「二姐,我讓你來當皇后,你怎麼反給人作了妾?」
裴絮春死攥緊手,語意艱難道:「妻也好妾也罷,你知道的,我放不下他。淵兒,我對不住你,我……食言了。」
「春兒不必如此!你忘了他是怎麼對咱們的孩子麼?到底也喊他一聲表舅父,可他呢?說什麼找人教孩子騎射,卻、卻任由孩子墜馬!」孟澈升扣住裴絮春的手腕,咬著牙低聲提醒她。
裴絮春搖搖頭:「陛下放心,臣妾……斷不會忘的!」
得了裴絮春篤定的答案,孟澈升這才鬆了氣。
他再次看向裴和淵:「朕這裡有一丸藥。你放心,這不是什麼毒藥,待你吞下它後,朕會給你在胡番之地指一歸處。只要你離開大琮與大虞,不插手國事,不對朕造成威脅,朕便會定期給你解藥!」
裴和淵卻笑:「我若不願呢?」
孟澈升撂了嘴角:「我早在城外安插了一隊秘軍,宮裡每半個時辰會有人去報信,若遲了沒去,秘軍立馬便沖入宮來。你以為,你當真有很大的勝算會贏?」他冷聲道:「況且你的妻子現下在我手中,只需我一聲令下,看管的人便會取了她的命。對了,我可記得她還懷著你的孩子,你可捨得?」
空氣矍然一靜。
半晌後,裴和淵忽動了動唇,沉聲問:「那麼……一命換一命呢?」
雨夜的對峙之中,驟然響起一陣哭啼,尖利又亢急。
是嬰孩獨特的尖躁哭聲。
一名尚在襁褓的小嬰孩被人抱了出來。那小嬰孩四肢亂蹬,扯著嗓子的哭聲將漸熄的雨聲都蓋了過去。
與此同時,有個身形嬌小的宮妃匆匆趕來。
「——陛下!」
那宮妃被人攙扶著,臉白得像紙一樣。才走近,便被孟澈升急問:「怎麼回事?不是讓你看好皇兒麼?」
「臣妾著人看好了的,睡前臣妾還瞧過許久,可是方才這頭吵鬧,驚得皇兒哭了幾聲,臣妾便去看,這才發現皇兒不知幾時被調了包!」邱皇后面色惶惶:「陛下,這是何人?他為何要擄皇兒?他到底想作甚?」
孟澈升攬住欲要向前的邱皇后,咬緊牙關看向裴和淵,一字一頓道:「放了朕的兒子!」
「我說了,一命換一命,我娘子呢?」裴和淵亦直視著孟澈升。
「夫君……」顫巍巍的聲音響起,裴和淵立馬循聲去望,目光剎那收緊。
轉廊之處,關瑤被人挾住雙臂押了過來。
衣擺被雨水打濕,披散的發也在額前結了幾綹,挺著小腹走得格外艱難,儼然便是個階下囚的模樣。
她被人捺定在一張木椅中,頸上則橫了把閃著寒光的刀。
眯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