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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符來信,必是因為宗中出了些要緊的事,水漣持信而不得閱,等候蕭放刀時不免緊張。
「嗯。」
她拆信閱覽,指腹在軟薄的宣紙上輕捻幾下,片刻後,她收信抬頭,露出股微妙的諷笑。
「無甚大事,是審問宋餘聲時發現了些有趣的東西。」
「他還未被處決?」水漣有些訝異,對待這種叛徒,風符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人已死了,不過他死前說……」蕭放刀慢條斯理,據實以告,「『別讓水堂主去斂意山莊』。」
對方怔在原地。
他沒想到宋餘聲會把自己牽扯進來。
蕭放刀收到斂意之邀時宋餘聲已入刑堂,他不可能得知這個訊息,為何說出如此詭異的……勸告,僅僅是為了拖他下水麼?
不,這毫無道理。
他說許垂露是樓玉戈鬼魂轉世,這等無稽之談宗主必不會信,那關乎自己的這一句呢?
飲河劍一事已讓水漣在蕭放刀面前抬不起頭,再加上一個死人的遺言,他還不知道風符有沒有對此發表什麼看法,如果……哪怕蕭放刀對他有一分懷疑,有一絲避忌,他都會以頭搶地,然後用投河奔井自證清白。
他不能忍受任何不白之冤,更不能忍受自己苦苦壘築的信任毀於一旦。
水漣沒有說話,像在隕雹飛霜中負屈銜冤、有口難言的活竇娥保持他挺如松柏的站姿。
蕭放刀睨他一眼,道:「只是知會你一聲,可聽清楚了?」
水漣見對方毫不在意,神色幾變,最終道:「……清楚了。」
「蒼大夫遇到了點麻煩,還得在上面待一會兒,我們先吃。」
「……好。」
許垂露也覺察到那宋餘聲遺言詭譎,莫說水漣,就連她都心驚了一瞬,而蕭放刀轉頭就去吃飯,實在瀟灑太過。
不過,在看到玄鑒為她添置的早膳加菜時,她忽然覺得人就是應該瀟灑一點。
玄鑒未怎麼動筷,像往常那樣只是看她飲食便得饜足,水漣神思不屬地扒了兩口飯便沒再繼續,反倒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蕭放刀陪她吃了一刻之久。
許垂露飯飽腹鼓之後,蒼梧匆匆趕到。
她悶頭飲了一碗米粥,一面打嗝,一面開口:「我……嗝,從那劉細草打聽到了些事。」
「劉……細草?是那商客?他可曾發難?」
蒼梧大笑:「對啊,你也覺得這名字好笑吧?若是長成他那樣,我是不敢把本名告訴旁人的。」
許垂露回憶了一下那人的身形,實覺滑稽。
「你把人嚇了一遭還不算完,又套他說了什麼?」
「給他把脈之後餵了點調養身子的藥,他感覺身體有所好轉,大呼神醫,非要拉著我給我講他們劉家的好處。」蒼梧嘴裡沒歇,邊吃邊道,「烏七八糟的商賈事就不提了,他說他這次的貨裡還有竹風派要的東西,似乎是聘禮。」
「聘禮?」
蒼梧點頭:「聽說竹風少主也要參加比武招親,這少主確是同輩資質上佳者,心氣也高,好像覺得此番必能贏得比武,已經開始準備聘禮了。」
竹風派?
便是那個慣以樂器為兵、被蕭放刀一人殺去七位護法的竹風派?
「那麼,這聘禮一定十分貴重了?」許垂露若有所思。
「嗯,劉細草運送的僅是一部分,不過他吹噓說自家的這一批乃貴中之貴、重中之重,其它商賈也有不少要去西雍的,這次的熱鬧恐怕非往年可比。」
「有了比武招親的噱頭,的確比純粹的武林大會有趣些。只是,他為何要和你說這些?」
蒼梧臉色一黑:「我原以為他是看中我的醫術,結果他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