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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學可能是每個大佬成長過程中的必修課。
除了蕭放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蒼梧兩頰酡紅,說是醉了要回屋休息,俞中素挽留兩句,但蒼梧堅持要走,眾人也只能表示惋惜。
蕭放刀看了眼許垂露空空的碗底,對她道:「你醉了麼?」
許垂露:?我根本沒喝酒。
她轉念一想,蒼梧此時離座大概不是真醉,而是要給這些大人物聊正事的餘地,蕭放刀問自己恐怕也是出於這個目的。
於是她揉揉兩腮,強行掐出坨紅色來,點頭道:「醉了。」
「嗯。」
「諸位慢聊,我就不奉陪了。」
她走時無人有異議,幾乎是與蒼梧同時前後腳離開,正因如此,她得以瞥見她的背影。
許垂露分明記得蒼梧說自己住在玄字一號房,但……她好像走過了。
難道她真的醉到連自己的屋子都不記得在何處?
那道略顯矮小的背影隱翳在長廊深處的愔愔漆靜裡,許垂露沒有機會上前提醒。
……
夜既可以遼遠廣闊,也可以低沉曖昧,但今晚一定是雲霽所歷的最昏昏悶悶的一夜,前日大雪剛過,井水比冰更冷,他臨頭澆了半盆,才勉強從那種溺亡般的混沌裡清醒過來。
他不知道趙家兄弟為何失約,也懶得再去追究,他只想趕緊回屋,收拾東西離開這鬼地方。
他中毒了,也知道是誰下的毒,但對方帶著明顯的惡意沖他來,自不可能找那人要解藥,他只能儘快去找自己認識的大夫——
他推開屋門,自己那方小桌旁卻已坐了一個人,那人擺弄著手邊一株萎靡的綠草,像是把這間屋子當成了自家藥房。
雲霽臉上血色全無。
「你……你到底是誰?」
對方抬頭望來,露出個誇張的、讚嘆的笑容:「你還挺聰明的,我一走你就去後院把吃下的東西全吐出來,又找人封住自己的穴位,唔,看來你這位朋友還是位高手,給你輸了一段純淨的內力護你心脈,你現在感覺舒服些了嗎?」
雲霽仍舊倚在門框,未曾靠近一步,只冷冷道:「這位……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無仇無怨,身上也別無長物,何以招致姑娘憤恨?」
「怎會?你那把扇子是個好東西,如此稀罕的成色,應是竹風派之物吧?」
他目光一頓,從袖中取出那柄摺扇,低聲道:「姑娘若是想要大可直說,我贈你便是。」
「誒,我可不敢收啊。」她眯起眼,「裡面若藏著斂意山莊的無出針,我豈不是要斃命你手了?」
雲霽神色一凜,緩緩道:「我沒有武功,平日裡謹小慎微,這些東西只作保命之用,姑娘不會因此就想要我的命吧?」
她笑了:「你這人身上泛著股蛇蠍的腥臭,不過再過幾天就要變成屍臭了。」
「你……」雲霽放柔語調,聲音哀婉,「你可以用毒控制我,一個活人不比死人好用麼?何必殺我?」
「沒有這個必要。」
「那至少……至少告訴我理由。」
蒼梧斂色凝目,沉聲道:「你記得蒼薴麼?」
雲霽搖頭:「我不認識此人。」
「好吧,換個說法——祝好,你也不認得?」
第50章 消魂魂消
祝好?蒼薴……蒼家。
雲霽蹙起眉頭, 一瞬的驚駭被長久的悲慟取代:「祝兄……你是他的親眷?」
「對他的死,你很遺憾?」
他眸中淚意閃動:「祝兄之死,我深感愧疚, 即便你不曾出現,我也該找他的親人道明一切,身為其友, 我苟且偷生, 殘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