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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許沒有再找她的茬了,只是那眼角的笑意,唇邊的弧度,卻怎麼也遮不住。
當初是她說要帶阿許仗劍走江湖,一言既出,絕無悔改。就算阿許不在了,這個陰魂不散的大魔頭也不是個好打發的主。
俗話說得好,人在簷下走,哪能不低頭?
行走江湖第二要義,能屈能伸!
……
午時過後,頭頂的陽光愈發刺眼又滾燙。靈州就算再涼快,也抵不住五月中旬這天氣炎熱。
零落此刻正在滿頭大汗地爬山坡,累得腿都疼了。
你問沈若許?呵,那個大魔頭,正騎著那頭蠢驢,戴著草帽看光景呢。什麼騎馬仗劍,江湖路遠,都是屁話,只要這祖宗高興,騎著小驢照樣沖。
「閣主大人,你的驢,是不是累了?」零落突然回頭,一臉真誠地說道。
零落千想萬想是沒想到,今早沈若許走了一會兒又折回客棧,非要牽頭驢來。他老人家往驢身上那麼一坐,愣是一路沒下來。
沈若許從草帽底下看她,「本尊的驢應該還能堅持。」
零落急忙搖頭,「不不不,閣主大人,你是沒注意,這驢的眼睛都要流淚了,鼻子都直冒熱氣呢。等會要是出點什麼意外,您可就失去它了!」
沈若許直勾勾地望著她,「嗯,是要流淚了。」
零落堅定地點點頭,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喘著粗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路邊休息一會吧。」沈若許終於鬆口。
零落高興地往樹蔭底下跑去,可惜沒跑兩步就被沈若許揪住了衣領。
「帶寶馬去喝點水。」
「寶什麼?」零落傻愣愣地看向那頭蠢驢。
「怎麼,本尊的坐騎配不上這個名字?」沈若許挑眉。
「不不不,閣主大人的坐騎,當然配。豈止是寶馬,簡直就是汗血寶馬!」零落真沒想到,自己狗腿的本事簡直不用學,彷彿與生俱來。
她從沈若許手中奪回自己的衣領,平穩著地,認命地牽著寶馬去溪邊喝水。
天正熱,溪水涼。零落讓寶馬在一旁喝水,自己也忍不住捧了一把。水是好水,只是一扭頭看見那與自己共飲的蠢驢,讓人十分不自在。
零落回頭看向沈若許,那人正在樹蔭下小憩,並沒有看她。零落趕緊回過頭來又喝了兩口水,順便洗了把臉,挽起袖子來,露出白白嫩嫩的手臂。
「哎?幹什麼,啊!——」
沈若許聽見零落的叫喊,連忙起身,卻見零落正狼狽地坐在溪水裡,分明是被寶馬踢進去的。
沈若許輕笑,「無一想在這洗澡嗎?」
零落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趕緊從水裡爬起來,一腳踹向寶馬,「蠢驢!」
「有人光天化日之下侮辱本尊的坐騎……」
零落深呼吸,微笑著摸了摸寶馬的背,「寶馬大爺,您慢慢喝,喝死你!」
沈若許從扔在地上的行李中隨意抽出一件黑色的外衣,扔到零落的頭上。
「你幹嘛?」零落把衣服扒拉下來。
「本尊的坐騎還是未成年。」
零落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低頭往身上一看。自己的衣服雖然不是易透的料子,但怎麼說一個大姑娘濕著衣裳也不雅。
把外衣裹在身上,她負氣地說,「哼,本女俠涼快!」
沈若許眼尖地瞥見她潔白纖細的手腕,不見任何墜飾。
「本尊記得你手上好似有件首飾?」沈若許狀似不經意地問。
零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是有個什麼東西來著,倒也不是首飾,只是塊破石頭!」
「破石頭?不如讓本尊也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