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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走後,零落又回到了發呆的狀態。
天很快黑了,阿之和小久送來了晚飯。零落沒什麼胃口,隨意扒拉了兩口便扔了筷子。
她看著天邊越來越遠的微光,只剩那薄薄的一縷,彷彿這世界萬物的顏色正在逐漸消失。心裡湧起莫名的寂寞與恐慌,她乾脆從窗戶翻了出去,輕功飛上屋簷,然後步子輕躍,跳到了旁邊高樓頂上。
夜幕濃重的時候,人間就好像變成了死寂的空城,即便有燭火相伴,依舊黯淡渺小,讓人傷懷。
在過去的無數個夜裡,每當她害怕黑夜,或是難以入眠,便喜歡像現在這樣,坐在屋頂上。時而望天,時而望向人間。好似她不屬於任何一方,只是一片凋零的落葉。
「此情此景,要是有酒喝就好了。」
「無一莫不是背後長眼,怎知我帶了酒來?」
零落聞聲回頭,竟然見一身暗紅長袍的狐尾,抱著兩小罈子酒,從屋頂上走了過來。
「胡大人!你怎麼在這兒?」
「這裡是玲瓏閣的地界,許你在,不許我在?」狐尾也不跟她客氣,徑直走來,坐在她旁邊,將一罈子酒遞給她。
零落接過來,沉甸甸的感覺讓她有些恍惚。
喝酒這事,她也只是說說,她長這麼大還真沒喝過呢。
「夜風溫涼,靈州的溫度不比帝城,無一可覺得習慣?」狐尾說著,已經開啟了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
「有沒什麼習慣不習慣的,只要抬起頭來便是同一片天,同一輪月。」
「哈哈,」狐尾被她滄桑的語氣逗得開懷,「你真有意思,難怪閣主喜歡你。」
零落有些侷促,嘀咕著,「什麼啊,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狐尾沒有追究她的話,嘴角還帶著笑,眼裡卻有些許傷感。沉默片刻,他突然問,「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你生日?」
「不,今天是我娘子的祭日。」
零落正在扒拉酒罈的手突然一頓。
狐尾看著一副不著調的樣子,竟然有過娘子。
零落無措地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會好起來的。」
狐尾一下子就笑出了聲,「怎麼好起來?」
這個問題零落回答不出來。她是個孤兒,長這麼大以來,連個值得期盼,值得寄託的人都沒有。她體會不到這種失去的感覺,因為她從未擁有過任何東西。
限定阿許還在的時候,曾短暫地帶給她一種溫暖可依的感覺。可是限定結束了,阿許消失了,那溫暖,就像刺一樣紮在她心裡。
氛圍到了,零落拿起酒罈子猛地灌下一口。酒入喉,清冽透甜,並不濃烈,還挺好喝的。
零落看了一眼這酒罈子,似乎很有信心,仰頭猛灌,半罈子眨眼就沒了。
狐尾沒有注意她,繼續自己的哀嘆,「這麼多年過去,我永遠忘不了娘子可愛的模樣,有時候甚至覺得,她還靜靜地躺在我懷裡……」
狐尾越說到後面,聲音越低,越輕,猶如呢喃,溫柔至極。
零落越聽越覺得眼眶酸澀,小嘴一撇,差點就要哭了,「我以前竟不知你如此深情。」
「唉,可惜我現在空有深情,無處可寄。」
「哇——」
還不等狐尾抒情完,零落突然嗷的一嗓子就哭了起來。
狐尾人傻了,「無一,你咋了?」
「我錯怪你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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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聊酒不喝天,喝天不聊酒我有個朋友,喝完兩杯說什麼都能哭起來(望天 72
第14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