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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間的那些高僧都是眾生如素,所以才能沉穩如山,戒得了蠱惑人心的嗔貪慾。
白漓不懂她娘親的良苦用心,四隻爪子直直的向前伸,來表示抗拒。
白狸娘想了想,哄著她道:「漓兒若是每日食些青草,為娘就每日替你梳毛。」
白漓一聽,「梳毛」兩字她懂,舒服得令她昏昏欲睡。
她立起尖尖的小耳朵,藍眼睛圓溜溜的瞅著她娘,伸長脖子嫩嫩的「嗷」了一聲。
當真?
白狸娘笑道:「娘不騙你。」
白漓在娘親膝上打了個滾,蓬鬆的白尾巴歡快的甩了甩。
成交!
答應的時候容易,真到了吃草的時候,白漓不禁抗拒的原地踏了踏腳。
她百無聊賴的在樹林裡打圈圈,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前幾日吃兔子的地方。
嫩綠的草叢中央長著一株又粗又長的綠草,葉身上有幾處被牙齒咬穿過的痕跡,葉子的末梢微微泛黃,餘命不長的模樣。
白漓舔了舔嘴巴兩邊的軟肉,她記得這株草。
雖然有點老,但是不苦。
隨著白漓的走近,她驚奇的發現這株草也在向著她的方向靠攏。
若是所有的草都向著她的方向倒,那估計就是被風吹的。
可週圍的嫩草都是一動不動,只有這一株草在奮力的向她眼前湊。
白漓停下了前爪,歪了歪脖頸,她不明白,這株草怎麼還能無風自搖?
若是仔細感受,只有那麼一絲絲的微風。
白漓並不知道,這株草為了讓她吃掉自己,正在拼盡全力的「借東風」……
歲悠被白漓咬了之後,殘破的身體讓他迅速的枯萎,尖端已經乾枯成了黃葉,壽終正寢是遲早的事情。
但他心願未了。
小小的青草,有著大大的夢想。
他想以身飼狸……
白漓繞著這株草轉圈,饒有興趣的觀察它。
就見這株草,居然開始順著她的方向旋轉自己的身體。
彷彿白漓是顆金燦燦的太陽,而這株草是朵狂熱的向陽花。
太陽走到哪,它就跟到哪兒。
除了爹孃,整座縹緲山沒有活物敢與白漓玩耍,一不小心,就會從朋友變成口糧,風險太大。
大部分生靈,但凡嗅到過白漓的氣息,都會撒腿就跑。
只有山中的大型猛獸見到白漓不會逃跑,通常都會無視她。
它們不怕白漓,可懼怕她的爹孃。
現在的白漓還太小,對它們造不成什麼威脅。
沒有幼年玩伴的白漓忽然就被挑起了興致,她前爪向前伸,頭部壓低,屁股翹起,做出狩獵的姿勢,蓬鬆的大尾巴在空中來回搖擺,由此可見她的好心情。
「嗷嗷。」白漓衝著青草嚎叫。
它的聲音嫩生生的,帶著動物幼崽獨有的奶音。
青草聽到她的聲音,像海帶一樣原地晃了晃,順著微風,更加拼命的向她的方向伸展。
白漓見它越伸越長,被牙齒穿過的空隙隨著大力的拉伸發出撕裂的脆響,只聽「撕拉」一聲,竟是一半斷掉了。
青草用盡全身力氣向前一撲,輕輕的滑過了白漓臉側的軟肉,如蜻蜓點水一般。
白漓猛地往後退了半步,便見那株草已從中間折斷,剩下的殘軀還沒有原來的一半長。
青草看起來半死不活,蔫蔫的垂著半截殘身。
白漓撓了撓腳下的黃土,轉身鑽進了草叢裡。
歲悠清晰的感受到,他全身的水分正在從葉身斷裂處迅速的流失,他目送白色動物消失在草叢間,直到聲音走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