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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已經邁出了第一步，雖然不算成功，但好歹也走出了和夏行止有關的所有圈子，如果麼有伍春秋，那他們就真的徹底陌路了。倘若現在就要回頭重新開始，那她之前受過的憋屈就能抹掉麼，夏行止對她的責怪可以釋懷麼，還是說他們都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對彼此演戲，粉飾太平？

&ldo;你倒是說話啊，行不行你給句痛快的。&rdo;這時，夏行止催促道。

周沫垂下眼，舔舔嘴角道：&ldo;如果今天不是春秋叫你來，你這些話，準備什麼時候和我說，還是說不打算說？&rdo;

&ldo;我也不知道，可能走一步看一步。&rdo;

&ldo;那是不是說，如果一直沒有機會說，就會這麼耗著，直到習慣了一個人，這些話也就不用說了，這個人也就淡忘了？&rdo;

&ldo;周沫！&rdo;

趕在夏行止之前，周沫就笑出了聲，搶白道：&ldo;不行的夏行止，這段關係已經不行了，它已經結束了，沒有續集了。&rdo;

夏行止愣住。

&ldo;如果這世界上所有的關係都要因為當事人的不適應而勉強延續，那該有多少人永遠沉浸在痛苦裡？雙方互相遷就就能慢慢走完一輩子，可萬一這個雙方根本就不能遷就呢，也要互相折磨一輩子麼？男女關係又不是拍電影，票房好就拍個續集，一部接一部沒完沒了。關係完了就是完了，就算將來會有握手言和、重歸於好的那一天，也不應該是現在，也不會發生在你我之間。夏行止，算了吧，咱們都累了，別再因為&l;適應&r;不&l;適應&r;折騰自己了。&rdo;

你總以為，有些人會一直在原地微笑的望著你離開的方向，懷揣著心裡最後的希望，默默等你。可等你跨過一條條荊棘路，幾經坎坷才意識到最好的永遠等在最初時，再不辭千辛萬苦的回頭去尋，那人已經不在了。

夏行止半響不語，臉上的表情在震驚之後緩緩歸於平靜，良久才吐出一句：&ldo;你是說真的？&rdo;

&ldo;真的。&rdo;周沫深吸一口氣，忍住想哭的衝動：&ldo;其實咱們早就走到了死衚衕，只是誰也不肯承認，非要硬著頭皮撞過去，弄得頭破血流，然後再互舔傷口。以前每一次吵架，我都覺得很累，不明白為什麼心裡明明裝著對方，卻還要互相傷害。這幾天我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性格吧。就是那種最俗的說法，&l;性格不合&r;。你和我都太不懂得體諒人了，你喜歡的東西我不喜歡，你堅持的理念對我可有可無，反過來也是一樣。就算沒有你那次酒後失言，沒有你用賭石騙我，沒有商陸，沒有那段影片，我和你也早晚會分的，只是它們的出現，讓事情提前了。說到底，有問題的根本就是咱們兩個人，和旁人無關。就算我搬回去住了，估計也不會維持很久，大家心裡都有根刺，住在一起怎麼會沒有隔閡？等過幾天，又要吵架，又要鬧分手，又要埋怨對方……然後呢，我再一次搬走麼？&rdo;

眼淚到底抑制不住，慢慢流了下來，周沫抹了把眼淚，把臉埋進膝蓋裡，悶聲道：&ldo;夏行止，對不起，就算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你不要怪我，不要恨我，也請你原諒我的自私。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不行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愛你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你覺得困擾，我甚至可以離開北京。我不想將來再分開時更加痛苦，不想毀了我在你心裡最後的一絲美好，不如就趁最捨不得的時候，說一句&l;farewell&r;。&rdo;

夏行止的肩膀幾不可見的震動一下，心裡的肉彷彿被這個單詞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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