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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兒,高坐於坐騎之上的承奚王高抬頭觀望,正見城牆偏角三倆人影閃過,遂眼一眯,唇一抿,抬手一揮,那軍隊側面蓄勢待發的弓箭手立刻鎖定目標,只聽「嗖嗖」幾聲,離弦之箭猶如閃電呼嘯而過,精準的刺穿幾名殺手。
三名殺手中,一人當場斃命,另兩人隨後被城牆上的禁軍壓制,帶到兩軍對陣當中場地跪下認罪,且看兩人氣若遊絲,只怕說不上三句話就要斷氣了。
而「德兮夫人」就軟倒在不遠處,為其療傷的軍醫束手無措的搖搖頭,沉嘆一聲回身向承奚王復命道,傷重不治,下官無能,請王爺降罪。
承奚王呵呵笑道:「你何罪之有,死的不過是無關緊要之人,有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本王自然樂得配合。」
此言一出,全場驚嘆聲起。
那兩名殺手更是蒙了,其中一人反應過來,立刻跪爬上前幾步,探視「德兮夫人」的面容,然烏髮被撫開之際,赫然卻是十四孃的臉。
那殺手悲痛大叫「夫人」,另一名亦不可置信般高聲道:「主上,奴才對不住您!」
不過眨眼間,二人前後咬舌自盡。
四條人命,一番變故,不過僅僅發生在一刻間。但見承奚王胸有成竹,面不改色,虎嘯營將士整列有素,陣腳穩如泰山,哪有半絲尋不到真正德兮夫人的焦急感,且與之對陣的丞相正因此蹙眉疑惑,那駕車的小太監竟突兀大笑道:「丞相大人,有禮了。」
小太監抬手摘帽,烏黑青絲傾瀉而下,傾國之姿妖嬈灼目,回首望向肅穆以待的虎嘯營,又看向那立於駿馬之上的承奚王,唇邊漾開一抹意味非常的笑容,再度回身時笑容已消弭無蹤,說道:「西平王之人有意趁亂襲殺本王妃,意在挑起戰火,待丞相所帥的禁軍與虎嘯營拼個你死我活之時,皇城危殆,丞相性命堪憂,王爺也會因謀朝篡位之罪名不容於世,屆時西平王自會在左右親信協助之下,以平亂之名伺機而起,堂而皇之登上帝位,如此妙計可謂一石三鳥。」
不消說,這化妝成小太監的女子便是德兮夫人。
聽到此言,眾將士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丞相眉宇間深深皺出了川字,沉聲問道:「敢問王妃,如何得知此事,又如何得以從皇城安然脫離。」
一陣疾風而過,吹散了一頭烏髮,飄散間適時掩蓋了德兮夫人眼中的殺意,只聽她不溫不火的聲兒道:「當朝皇帝為君不仁,為人不義,意圖染指權臣之妻,幸得皇后娘娘體恤,甘冒欺君犯上的風險將我救出,為報答娘娘憐恤之情,我便設計先將躲於暗處的逆臣賊子引出,以絕後患,適才既保住皇家聲名,又為新君剷平道路。
話落,青絲散,露出一張平和的面容,無波無瀾的眼中冷冷清清,好似她方才陳述不過是旁人故事。
德兮夫人此言乍聽之下是對丞相有利,然丞相隱覺不妥,卻一時尋不著端倪反駁。承奚王已先一步開口:「一切辛苦王妃。」
德兮夫人淺笑回道:「太后、皇后懿旨,有請承奚王、丞相大人入宮覲見,共商大事。」
民家有句俗話,清官難斷家務事。但凡民間夫妻之間爭吵已無好言,更何況天家之人,一言一語已傾輒千軍,撼動山河。誰人不希望妻賢氣順,子孝滿堂,可奚家卻似遭了詛咒一般,從無此景。
這才消弭幾年的儲位之爭因奚雲帝的貪戀女色,枉顧兄弟情誼,濫殺無辜,苛捐雜稅等一連串罪行而再度拉開帷幕,不過短短三日已將劍拔弩張的情勢拖向最高峰。
奚雲帝不仁不義,已被軟禁於太妃殿幾日,據傳重病臥床,全班太醫醫治無方。
朝堂之上,尹太后、滎皇后各坐於上首東西坐,臨危任命二位輔政大臣承奚王、丞相,然兩派瞬間形成對立,以丞相為首的文臣一派欲力挽狂瀾,操縱大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