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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廂的鳳兮驚異不定的揣摩著究竟被看去了多少,那種肉在砧板上的感覺攪得心沒了底,她不敢多留,退了一步又一步,腳下慌亂的出了門,急急退房。櫃檯那掌櫃的還在回味「鎮國公」的威嚴肅穆,唸叨著小二:「快去將鎮國公坐過的那間兒留下,日後抬高價!」
等鳳兮差了下人一過去打聽,掌櫃的支支吾吾:「不是我不肯說啊,您說京中的大官來了我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敢洩露半分是不?我這風雲樓吃的就這碗飯啊!能去那間房裡的都是非富即貴,我小店可一概惹不起啊!」掌櫃的神色畏懼謹慎,鳳兮心知是打聽不出了。
行至風雲樓外,鳳兮心下仍難安。被風吹拂的發在身後飄擺,紛飛的劃過鬢角,以紗覆面的她回身抬首望去,那間屋的窗子虛掩著,一道身影立於窗前,惹得她忙調轉回頭,坐進矮轎,心慌的撲撲跳。
窗內東宮承笑意不減,大街路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他眼中卻只容進錦帶翻飛,盈袖相應,如雪巧人的回眸一瞬。
他輕撫額角,抬起雙目,臉上的笑容斂去:「去查隔壁間那女子的來歷。」而後,經由下人回報才知此女便是京中傳聞芳華蓋世,卻甚少露面於人前的景門四小姐景鳳兮。
鳳凰,靈鳥也,雄曰為鳳,雌曰皇。若景如山對四女期盼高,當稱凰兮。
鳳?未免期望過高了。
東宮承不禁失笑:「景如山啊景如山,你以滿腔抱負賦予一女子身,豈不可笑、豈不糊塗?合該落空。」
這一年,獻元十三年。前丞相奉素單因叛國而赴黃泉,東宮承接任丞相一職,權力日趨鼎盛,「奉半朝」去,「東宮盛」起;談辛之屢立戰績,被封鎮國公,手操天下兵馬大權三分其二,如日中天;而才被立為太子的奚雲浩一派黨羽眾多,宮中亦有鐵腕皇后尹氏、太監總管費忠仁相輔左右,不容小覷。
此等錯綜複雜的派系林立,致使東宮承這「驚鴻一瞥」暫無下文,直至三年後景如山身喪沙場,景門繁華褪盡,他才再度見到出落的更顯妖嬈的景氏「鳳女」。
至此,奚朝政局已混亂不堪,因由「鳳女」身世而引起的爭端才剛開始,後人將獻元十六年——十八年稱為「鳳鳴昭」。
第五章
在東宮承面前,鳳兮從未謙卑、從未畏懼、從未示弱,亦從不掩飾厭惡之色,只除了三年前的那次初見。而時隔三年後的今天,景鳳兮正俏生生立於半開半遮的錦帶花海前,背影蕭瑟似有愁懷,令再度充當看客的東宮承心下浮動。
東宮承只沉默的看著。三年前的那幕猶如一場最香甜的夢,似醒非醒人自醉,一點一滴滲入漸漸化作刻骨銘心的惦念,潛入了鮮艷的紅、曖昧的橘、耀目的藍、炙熱的黑,沾染了各種異樣未明的情感拼湊融化,直至今日卻連淺嘗半分都不得。可大局當前,看,似乎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
「這錦帶花開得可真好啊。」鳳兮的一聲輕嘆打散了滿腔愁緒,引得東宮承勾唇一笑。
「此處正是為四小姐準備。」他含著笑意,止住險些溢位的讚美之詞,以防佳人又要惱羞成怒。
「為我?」鳳兮疑惑的轉頭,眼神中堆滿防備:「強扭的瓜不甜,相爺應該明白。」說話時,眸光閃動幽幽,隱含警告的意味。以她觀察,就算東宮承別有居心也不會在此時動她。
東宮承先微怔,遂朗聲大笑,俊秀的面上融滿了趣味:「四小姐在怕什麼!放心……」他突然箭步靠近,目光迷離,語氣輕柔:「若非自願,本相絕不會勉強。」微眯精目,不動聲色的將她驚喘出的氣融著花香吸了半腔。
鳳兮不敢置信他的唐突,突然感到手上一陣溫軟,正被他執起裡引向唇邊親觸,心下猛然一震。
手背細滑的面板遭受戲謔的摩挲,東宮承溫熱的唇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