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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一坐在阿吽背上,拉著韁繩綴在殺生丸身後。許是有大妖在側的緣故,緣一再沒有感受到如芒在背的窺視目光。
妖怪們看向他的垂涎三尺,都在轉向兄長後化作了驚懼。沒多久,妖怪們以扇遮面,似乎在竊竊私語。
「沒想到竟然是白犬一族的半妖。」
「看來傳聞是真的,西國的鬥牙王確實與一個人類女人生下了雜種……嗬!」聲音突兀變調。
嚼舌根的妖怪臉色煞白,只見殺生丸正側首看向他,以一種看待屍體的冷漠眼神。這一刻,妖怪恍若咽喉被扼住一般,只能發出嗬嗬的怪聲。
不,不會的!他明明下了結界,怎麼可能被聽見?
「兄長?」緣一順著殺生丸的目光轉過眼,「那隻妖怪……」是兄長的熟人嗎?
殺生丸冷聲道:「雜碎而已。」他記住了它的味道。
蠢而不自知的東西,真以為區區結界能擋住聲音嗎?在他的妖力籠罩下,不是特製的結界會被磨得十分稀薄,他當然聽得見它在講什麼。
一隻雜碎也配妄議白犬族內的事?
刀了。
殺生丸敲定了雜碎的結局,卻敲不定半妖好奇的心。幼崽就是幼崽,不僅上手撫摸地龍獸的鱗片,還揪著坐騎的倆腦袋看個不停,似乎稀罕得很。
甚至,問出一些奇怪的問題——
「兄長,阿吽有兩個腦袋,它會自己跟自己吵架嗎?」緣一首次見到雙頭妖獸,確實稀罕得很,「它們會打起來嗎?」
他不語,裝作沒聽見。
「要是兩個頭打了起來,身體會幫誰?」
「在做事情之前,兩個頭會事先商量一下嗎?要是其中一個不同意,它還能做事嗎?」
「它是用兩個頭一起吃飯的嗎?」
殺生丸:……
坐騎就是坐騎,工具罷了。他為什麼要了解坐騎的兩個頭會不會打架,有沒有思想,是不是一起吃飯?
「閉嘴,半妖。」
頓時耳邊再無聲音。
良久,殺生丸看在緣一不鬧騰的份上,冷淡道:「坐騎只是工具,無需在意太多,我允許你問一些別的問題。」
半妖該知道坐騎的血脈、速度和能力,而不是關注一些無聊的東西。
「那,兄長……」緣一斟酌著。
殺生丸等著他發問。
「阿吽這個名字,是你給它起的嗎?」
殺生丸:……
「啪!」
這一天,抱著腦袋的幼崽緣一仍未知道自己究竟問錯了什麼?
……
緣一踮起腳,從千夜紅手裡接過刀。
不得不說,活了八百多年的鍛刀師本領極高,前後只三天的工夫,小牛就脫胎換骨、鳥槍換炮。
骨柄葵鍔,刃覆黑紋。猩猩緋砂石與牛鬼肋骨完美結合在一起,再輔以炎之女誕於巖漿熱流中的妖力,將它鍛成了一把專司斬鬼的妖刀。
當緣一將它握在手中,白骨之刃上的黑紋就會變得血紅。恍若巖漿在流動,整把刀充斥著光與熱的氣息。
它似在慶賀自己的新生,刃面發出輕聲嗡鳴。
緣一柔和了眉眼,對千夜紅笑道:「謝謝你,千夜紅姐姐。」
千夜紅·姐姐!
姐姐!
千夜紅:……
殺生丸:……
千夜紅與凌月仙姬是同輩的妖怪,真要講究起人類的輩分,無論殺生丸還是犬夜叉都得喊一聲姨。
結果一喊姐姐,緣一不僅給自己升了輩分,似乎還踩了他哥一腳。
千夜紅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小子,你太招我喜歡了!可真會討人歡心,以後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