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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太難受了。

又難受又無助。

這麼個吐法，他已經不用再等什麼「大姨媽」了，百分之九十九能確定是懷孕了。

古今出來的時候，發現韋薇回了資訊，他趕緊打了電話過去。

然，韋薇接聽的時候，背景是一陣嘩啦啦的水聲，還有她悠然自得地哼著五音不全的小調：「今今子，我在洗澡呢！開著擴音，說吧。」

想到自己剛孕吐完一頓，現在肚子裡空空如也，卻毫無胃口，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而韋薇，這副身體的正主，剛吃完宵夜擼完串，開開心心地哼著小調在洗澡。

一時間，古今五味陳雜。

韋薇沒聽到回應，忽然關了蓮蓬頭，嚴肅地問：「怎麼了？阿嫲什麼情況？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阿嫲是阿爾茨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現在是早期現象，會經常有記憶缺失的情況，我們年輕人能做的就是多點陪伴她，不要刺激她。」古今概括地說完，說完後，還得喘口氣，實在太累了。

「這樣啊……醫生有開藥嗎？」韋薇聽完，心情一下子不太美妙了，但也比古今想像中冷靜。

「開了，每天都要吃，吃藥和保持心情愉快也是延緩病情惡化的措施之一。」古今回答。

「我知道了，謝謝你。」韋薇發自內心地道謝。

「你……還好吧？」古今小心翼翼地問，阿嫲是韋薇唯一的親人，得知這個訊息，韋薇心裡一定不好受。

「怎麼說呢？還好吧，」韋薇深呼吸一下，沉沉地嘆了一口氣，「這是老年人無法避免的，阿嫲已經八十多歲了，有老年痴呆的先兆也不奇怪。」

「薇薇……」

「你不用安慰我，從小，阿嫲就經常跟我說，她六十多歲才把我撿回家，註定這一輩子不可能陪我走多遠，但是，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在一起能走多遠就多遠，哪一天分開了，誰也不要傷心，誰也不要因為沒了對方，就活不下去。」韋薇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對著霧氣迷濛的鏡子，眼眶已經紅了。

此刻，她很慶幸沒有跟古今接影片，不然 ，她會忍不住向他哭著求撫慰。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會難過是肯定的，但也還是要勇敢接受。」

「其實也不怕，我之前看過，有些人料理得好，還能活幾十年呢。」

「……阿嫲就拜託你照顧了，辛苦你了。」韋薇說了很多，帶著感激的口吻。

古今聽得出來，她這些話，只不過是用客觀角度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他只需要默默地認同，她就能得到安慰。

就像說，很多老人都會患這種病，阿嫲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就算這個病無法治好，但也不至於馬上要了老人家的命，很多人就算得了病，只要料理得好，也還能活很久。

古今溫柔一笑：「客氣什麼呢？你是我的老婆，你阿嫲不就是我阿嫲？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

「謝還是要謝的，我們這不是還沒結婚麼！」韋薇抹掉眼淚，抿嘴一笑，「何況，現在的情況是……你是我老婆！哈哈哈哈……」

古今：……

好不容易安慰好了韋薇，可這玩笑，他現在真的笑不出來，心太累，甚至有一種想撲進她懷裡尋求安慰的委屈感。

「今今子？你怎麼了？」許是發現了古今沒回應，韋薇斂起了笑容。

「我不太好……確切來說，是你不太好……」古今苦笑。

「什麼？」

古今嘆氣：「孕早反應太大了，我剛吐完一輪，不太舒服。」

「天啊！」韋薇大驚，「醫生不是說，要再過幾天沒來大姨媽才能確定是懷孕麼？你會不會吃錯東西了？」

「沒有，你別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