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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前…江南…」丁其羽喃喃道,十幾年前就沒了音信,再想找到談何容易。而且她也只是在興城做記察使的時候聽商戶們提起過大乾的江南,距離興城應該很遠。
丁其羽默默嘆了一口氣,見那老頭盯著酒罈子也不喝,目光有些渾濁,看起來像是陷入了沉思,周身縈繞起一股寂寥和孤獨的氣場,丁其羽不準備再多打擾,告辭道:「今日多謝前輩了,晚輩告辭。」
「誒、小後生,坐下陪我喝幾杯吧!」老頭見丁其羽要走,出聲叫住她。
「啊?喝酒?」丁其羽有些驚訝,這老前輩居然叫自己陪他喝酒?想起來書院之前醉得一塌糊塗那一晚,老實道,「我不會喝酒。」
「年輕人居然不會喝酒?酒可是好東西,多喝幾次就會了,來來,陪我這個老人家喝兩杯。」老頭從窗沿邊下來,跪坐到几案前,一臉期待地望著丁其羽。
剛剛還說自己不老呢,這會又自稱老人家了,丁其羽無語,想起他方才那種寂寥有些不忍拒絕,何況今日若不是他,自己還不知道要找到啥時候呢,猶豫片刻還是坐到了他對面:「好吧。晚輩真的不會喝酒,前輩手下留情啊。」
「哈哈,好,就只給你喝一點。你想多喝我還捨不得呢。」老頭拿起罈子往桌上的碗裡倒了半碗,推給丁其羽,一邊抬眼問道,「你叫什麼?」
「丁其羽,其中的其,羽毛的羽。」丁其羽看著碗裡的酒,估摸著這麼點兒應該不會醉,「前輩是這芸帙樓的管理人?」
老頭就著罈子仰頭喝下一口酒:「我只在這第七層,清閒得很。這一層平時沒什麼人上來。炎槐那幾本破書,你是第一個問的。」
丁其羽端起碗小口嘗了嘗,覺得這酒的味道似乎還不錯:「我看這層都是江湖故事、武學綜論,書院是個與江湖武林沒什麼關聯的地方,來看的人少也是正常的。」
「呵,說得沒錯。淡卻江湖事,終老俠義身。孤身為寄旅,難見舊時人啊…」老頭感慨道,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一瞬間那種滄桑寂寥的感覺又流露出來。
丁其羽聽著他的感慨,也吞下一小口酒,辛辣帶著苦澀在喉中炸開,她皺著眉嘆道:「『孤身為寄旅,難見舊時人』,原來前輩與我同是天涯淪落人。」
「嗯?你小子之前也是江湖中人?」老頭聞言放下酒罈,湊近些許好奇道。
丁其羽搖搖頭:「不,我離開的不是江湖,而是我的家,是我從前的一切…」說著一頓,收拾著自己的心情,「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哈哈,你倒是看得通透!」老頭舉起小酒罈與丁其羽的碗相碰。
「回不去了,不這樣想還能怎樣呢。前輩之前是江湖中人?」丁其羽重新打量著這個老頭,這位前輩當年不會是個大俠高手吧?難不成是武林絕學「醉拳」的創始人?
老頭似不太想回憶當年:「不是你說的?過去的都過去了。」
丁其羽看著他頹唐的樣子,不知道他曾經經歷過什麼,要選擇這樣渾渾噩噩地度日:「過去的是都過去了,應該用嶄新的自己去面對新生活。您這個樣子可不像是過去了…」
「我老了,還有什麼新生活可言吶。」見丁其羽還想說,老頭又舉起罈子,「不說這些了,喝酒!」
丁其羽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拿起酒碗幹完了碗中的酒,放下手裡的碗,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她還未說什麼呢,老頭笑笑說道:「喝完了?呵呵,行了,去忙你的吧。」
丁其羽也覺得自己該回去了,與老頭行禮告辭,回到那個書架前,發現關於機巧之術的書籍只有炎槐客所著的四本,再無其他相關典籍。不過能找到這四本,丁其羽已經很滿足了。將幾本書都取下來瀏覽了一下,決定還是從最詳盡的《機巧述論》開始閱讀,放回另外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