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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下,如有地牛翻身,竟開始地動起來。
陸嫁嫁御劍的身影砸落城中,國璽鎮下的同時,數百道千斤重的劍意護在那國璽四周。
這枚國璽終究失了大部分靈力,哪怕自己以全部劍意加持,依舊無法徹底平息這皇城的震盪。
忽然間,她似感應到了什麼,猛然抬頭。
只見皇城的上空,忽然有一道巨大的火影低低地掠過,熾熱的焰浪翻騰過皇城的上空,所過之處的空間,都似被灼燒過的畫布,拖出一條極長的黑影,那道黑色的影子緩慢地彌合著,邊緣處,漆黑的空間之燼如劫灰般飄落然後在空中逐漸變淡,很快便無影無蹤。
而那巨大的火焰向著天穹更高處展翅飛去,呼嘯起壯闊的風聲,朱紅羽翼的大鳥背脊上,一襲黑衣勁裝的少女雙目緊閉,面朝西方,盤膝而坐。
「朱雀掠影焚天火?」陸嫁嫁心頭一驚。
這是在趙國流傳極廣的一句讖語,並不完整,只有半句,哪怕是世外修行的陸嫁嫁,都有所耳聞。
而今日,銅像化鳥,飛破九霄,那翅膀振碎虛空,漫天羽毛連綿成海。
那是天穹上倒懸的火海。
皇城上空的雲也跟著燃燒起來,它們就像是一捆捆相連的稻草,在濺入了一枚火星之後,轉瞬化作難以撲滅的烈火,傍晚還未到來,漫天彩霞卻已塗滿了天空。
趙襄兒簇擁在火海焰浪裡,漆黑的衣衫像是極北的永夜,而她曼妙起伏的側影,則是永夜將盡時,天邊黎明的微光中,輪廓柔軟的山巒。
轉瞬之間,那火燒般的雲海便在身後很遠處了。
它們那樣地綺麗斑斕,昭示著萬劫不復的色彩。
而身前,一個個泡沫近乎虛幻,卻保羅著永珍世界。
朱雀振破虛空,飛入了三千世界裡。
刑天法地,祭以城國,那城國,原來是西國三千世界。
與此同時,西國的盡頭,一道道震天的雷聲想起,巨大的雲海中央裂開了一線,似有兩隻無形的手運轉著排山倒海般的偉力,將整個天穹連同雲海一點點撕裂。
皇城中央,陸嫁嫁仰起頭,望著那一幕宛若神跡的場景,那一襲傾城的白衣似也黯然,而她手中的佩劍明瀾,卻好似感應到了什麼,嗡嗡顫鳴不止。
她隱約猜想到了什麼,心中駭然。
相傳十二座隱國高居世外,唯有躋身五道之上的大修行者,才能窺見其冰山一角。
十二隱國連同斬天飛升可以抵達的仙廷一般,皆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
那朱雀神像帶著趙襄兒去的……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隱國?
而她的身邊,那枚國璽忽然變大,那半透明的玉質中流光溢彩,似有什麼要破殼而出。
隨著那枚國璽變大,整個皇城的地動也隨之平息了下來。
而九靈臺下,國師滿頭白髮被大風吹得激盪,他仰起頭,渾濁的瞳孔被滿天雲霞映得暗紅。
「娘娘,雖然提早了兩年,但時候也差不多到了。」他聲音滄桑,腳步向著九靈臺上端走去。
許多年前,他還是個入京趕考的落第書生,那日大雪,他捏著自己的文稿,在當時趙國文壇魁首的府邸外等了很久,後來終於等到酒意微醺的大儒與老友談笑著走出,他趕忙投遞,那大儒接過翻看了兩眼,未多說什麼,只將一枚碎銀子壓在文稿上,遞了回去。
二十年寒窗苦讀即將換了個落魄歸鄉之際,一頂緋色的小轎穿過風雪,緩緩停在了自己面前,轎上走下了一位宮裙侍女,她遞給了自己一封信,說是主人送給他的禮物。
他當時並不清楚那侍女口中的主人是誰,只是一個侍女都可以乘轎出行,那主人的身份定然尊貴至極。
他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