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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襄兒停下了腳步,回過頭,望著它的眼神裡,隱約有切膚噬骨的寒意。
血羽君打了個冷顫,不敢再看趙襄兒,它在心底痛罵那老狐不已,早知道就不來趟這趟渾水了,大家皆大歡喜多好……偏偏自己鬼迷心竅,信了那老東西的邪啊……
陸嫁嫁看著那渾身是血的血羽君,頷首道:「我替你解。」
趙襄兒細眉微蹙。
血羽君還沒來得及面露喜色,它便發現,自己小腹的傷口處,湧現出一股灼熱的刺痛感,那股刺痛感猶如數百根針同時扎向一個部位,痛意順著那一個點飛速地綿延擴散,它渾身上下的毛跟著一下子炸了開來,短暫的、近乎虛假的平靜後,所有的骨骼中都燃燒氣了巨大的火焰。
「你……啊……」血羽君長大了喙,所有的慘叫和話語都淹沒在火焰裡。
此刻它的血與骨,瞳孔與羽毛,都是洶湧燃燒的焰火。
陸嫁嫁一拍腰間的劍鞘,劍意如水般掠過血羽君燃燒的身體,猝然刺入,尖銳的怪鳥嘶鳴聲中,那長劍直接將血羽君的神魂刺穿而出。
陸嫁嫁抹去了嘴角的鮮血——那是她提前催動血骨燃體印的反噬。
「我確實說過不殺你。」陸嫁嫁冷冷道:「那便留你神魂贖罪。」
長劍淬火而過,那道神魂在尖銳無比的慘叫聲中,化作細長的流火,依附在銀亮的劍身上,那長劍上,一道狹長的紅鳥展翅圖案如流動的焰火,若隱若現。
陸嫁嫁道:「什麼時候你斬魔過百,我再給你重鑄肉身的機會。」
那原本血羽君所在的位置,血肉俱滅,地上只剩下身體焚燒成的焦黑顏色。
趙襄兒眉目稍舒,她看著陸嫁嫁,點頭致謝。
陸嫁嫁提起長劍,隨著她一同向著九靈臺走去。
而趙襄兒的掌心,此刻已然因為灼燙而微微浮腫。
那古卷越發滾燙。
……
……
古卷之中,天翻地覆。
寧小齡走在古卷以歷史投影復刻出的皇城上,目光掃視過巍峨連綿的城樓,雙眸如凍結了萬年的冰河。
這座皇城中,那些最著名的高樓殿閣已在巫主與老狐那一戰中被燒毀,此刻那些位置都是空蕩蕩的廢墟。
如今,隨著寧小齡緩緩走過這一條條的長街,古卷越來越多的文字被拆解毀滅。
她身上散發出的妖力如無數柄飛轉著的刀,那些刀不受她控制地向外斬出,將所有能夠觸及到的都碾成虛無。
而她只是沉默地走著,但所過之處,閣樓化作廢墟,廢墟消解成虛空,那古卷營造出的空間,開始坍塌成茫茫的灰色。
某一間屋樓遮蔽之下,半身是血的寧長久盤膝而坐,身體的氣息愈發虛弱。
他忽然有些感慨命運。
類似的一幕,在昨日也發生過。
他為了揪出那頭狐妖,斬了心魔劫中滿城之人。
而如今那頭狐妖為了找到自己,也在摧毀古卷中所有能摧毀的一切。
將寧小齡強行拉入這古卷的空間,其實也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緩兵之計。
原本他還猜想過,這世間所有類似的虛幻空間,都是由心魔劫中那個小姑娘掌控的,如今看來,她所掌管的,只有心魔劫的領域。
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可是他腦海中空有玄妙道法三千,卻根本沒有任何施展的能力。
即使是要求最低的真言之術,他此刻也很難施展開來。
這與心魔劫不同,心魔劫只要心比天高,道法便也隨之堪比天高。
但如今這個世界,他與寧小齡是虛幻世界中的真實存在,自身的境界也是真實的。
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