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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掙了掙自己的手,竟沒能掙開。
衛玖的手甚至變本加厲往上稍稍探了探,將她纖細的手腕籠在手心。
在秦傾徹底慌了神的時刻,衛玖突然彎著眼角對她說,「秦傾,我便是祖師爺。」
一陣微風襲來。
兩人隔得太近,秦傾鬢角的碎發被輕輕撩起,便也輕輕擦過衛玖的脖頸,帶來一點細微的癢意,每一下,都像撓在心底。
簷角的紅燈籠隨風轉動,斑駁的光影傾灑而下,兩個人在忽明忽暗中隔空對望。
一片光斑落到秦傾眼睛處的時候,衛玖突然發現,她的眼底竟藏了一點淚意。
像是雨前平靜的池塘,第一滴雨水落下之後,便漣漪四起。
衛玖很快便在少女泛紅的眼眶中慌了神。
他放開她的手,笨拙地去抹她的眼淚,手指卻在剛觸上她溫軟眼角的時候,被人狠狠拍開。
分明已經紅了眼,秦傾卻像是努力在憋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你又騙我。」她聲調顫抖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跑。
衛玖匆忙去拉,手背卻突然被濺上一點冰涼。
那是她的眼淚。
海邊的風大了些,浪花翻湧,拍打著沙灘,捲起白色細沫。
衛玖的衣袖被吹得烈烈翻飛。
他一點點垂下手,一雙眼像是起了霧的雪山,一片迷茫。
臉頰上傳來一點冰涼之意。
衛玖仰起頭。
天空不知何時被烏雲籠罩,星辰散去。
下雨了。
她現在……會在哭嗎?
衛玖突然覺得心底某個地方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做錯了。
衛玖往前走了一步,卻被什麼東西擋住。
「……有沒有那種能將自己徹徹底底封閉起來,除非我自己想出去,不然任何人都不能闖進來的禁制?」
她仰起臉看著自己的模樣如在眼前。
衛玖垂眸看向那層無形的禁制,氣笑了。
令山難得有些焦躁。
他守在衛玖屋外,不時抬頭看向屋內。
他的黑袖之中,藏著一道泛著金光的密令,這是來自天帝的手諭。
令山無權檢視這封密令,但隱隱約約能猜到,他們……恐怕是要返回仙界了。
十日之後,便是小皇子衛琰的生辰禮。
然而令山在屋外守了整整九天,主人也沒踏出屋子一步。
第十天的時候,令山知不能再耽擱,貿然透過神識聯絡了主人。
衛玖正捻著一株紫色的鳶尾花,神情淡淡。
令山的目光在落到那株鳶尾的時候,輕輕顫了顫。
主人不是向來……最討厭花這種東西的麼。
但他沒敢多看,收回目光稟報,「主人,十日前天帝傳來手諭。」
令山看著衛玖慢條斯理將那株鳶尾種下去,用手指溫柔拂去它枝葉上的塵埃,才向自己攤開掌心。
令山連忙將手諭呈上去。
衛玖淡淡看完,手諭在他掌心變成一朵火花,很快便燒了個乾淨。
「走吧,今日回去,恰好趕得上。」
令山低頭,「是。」
離去之前,他注意到主人剛種下的那支鳶尾花消失不見了,不由多思量了下。
主人想必是透過這種方式將其種在了誰的識海。
只是……仙界有這樣一個傳統,若是要對誰表達歉意,便在他屋外,種下一支鳶尾花。
主人是在跟誰道歉嗎?
司徒影正捧著記錄本指揮著手下的人,突然瞥見一道白色身影走了過來,連忙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