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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只是他一時恍惚而出現的錯覺。
「那兩個少年都天賦不凡,依我看哪以後都大有可為,我看他們也不像是有什麼壞心思,何況老師你不是也對那個少年頗有些興趣,不如——」
「呵,我們摩訶學院每年招收的學生都是不世天才,哪一個在其他地方不是大有可為?」另一處的陰影裡緩緩走出來一個身影,語帶譏諷道。
那人極瘦極高,遠看像是一根直立的竹竿,身上的水分都被吸收幹了一般,走近了看才能臉色也頗有些蒼白。
待走近了才彎腰喊了一聲:「老師。」
白袍老者微微點頭,看見此人面色比看見万俟黎和緩了一些:「莊鈞,你怎麼看?」
「天賦固然不錯,但有天賦的苗子每年招收而來的多了去了,我們摩訶學院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今年的招生時間已經過去,其他弟子已經在此半年,就算他們是有些天賦,但也不能壞了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現在人都已經進了學院大門,怎麼?你還想將他們攆出去?」万俟黎挑眉冷哼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小心思,他們由我招收進來,當然是進我一脈,你莫要胡攪蠻纏。」
摩訶學院雖然是一個學院性質,但其實也相當於是為北域培養對抗魔族的人材,日後都是要上戰場上去的,哪怕在學院裡也並不跟乾天學院一樣溫和大氣,而是處處競爭。
摩訶學院的院長這一生除了寧靈之外收了五個徒弟,分別分做五峰,由五個弟子各自統領,互為對手。
万俟黎性子懶散怪誕,為人又捉摸不定,加之癖好古怪惡名遠揚,收親傳弟子又最為苛刻挑剔。
是以他的靈紋峰最為衰敗,近些年已經到了完全沒有弟子願意拜入他門下,門可羅雀的悽慘地步。
老者無聲搖頭,實在不想聽這兩個弟子繼續吵起來,扶額:「你們其他人是怎麼想的?這少年既然能引出來天蝰翼蛇族魔王前來,身上必定是有值得魔王出動的東西,我暫時沒有探測出來,但也不可能就此放他們出去。」
雖然好奇是什麼東西能夠引得魔王出手,但是以他們的身份地位也決計做不出來搶劫這種骯髒手段。
況且,能被天門所親近之人,也應該不會與魔族有什麼勾當。
「不如讓他們和弟子打一圈試試?」樹後試探著傳出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
」還有一個失了靈力,經脈受損,打一圈下來是準備要他命嗎?」万俟黎眼皮跳了跳,毫不留情的懟了回頭。
黑暗中的壯漢撓了撓頭,被師兄噴了也只是鬱悶的摸了摸鼻子:「那咋辦?」
「我們知道還用問你?」高瘦的男子呵了一聲,冷冷道。
周圍人被吵的一個頭兩個大,實在忍無可忍。
「依我看,還是等他們修養好了再說吧,現在我們吵著也沒什麼意義,」女聲柔軟,只想息事寧人,「等明何醫治好他們也不過幾天的事,到時候看他們自己的意願就是。」
「自己的意願。」高瘦的人影冷呵了一聲,陰陽怪氣:「也不知道是誰,出去第一面就收了徒弟。」
「我有徒弟收怎麼了?不跟某些人一樣,徒弟都收不到」
白袍老者無奈的按了按眼角,對這倆人的爭吵無動於衷。
這還算是好的了,摩訶學院本身風氣就是爭強好勝,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永遠都可能發生,不論是弟子還是長老都奉行了這個拿拳頭說話的優良風氣。
其他人表示木然,一場夜半的商議就在這樣罵罵咧咧的氛圍之中走向了並不圓滿的結束。
——
月涼如水,小院裡佈置得當,一小塊藥鋪旁邊是一池春水,在夜色的照耀下泛出點點銀光,水聲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