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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熟悉又安心的味道包圍,
緊繃的神經這才逐漸放鬆。
和放在枕邊的刀劍們道了一聲晚安。
合上眼之後,
身心疲憊的真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這或許是真理近期以來睡的最沉的一次,
可她的夢裡卻並不安穩,白天時候多弗朗明哥滿懷惡意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腦海中迴圈往復。
緊接著她似乎在夢裡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連刀都拿不穩的年紀,
舉著比她人還長的太刀站在多弗朗明哥身前,那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擋在即將被殺死的陌生人面前,即使雙手都在發抖,
害怕就這麼被殺掉,恐懼地掉著眼淚。
只因為那個陌生人身上穿著熟悉的海軍制服,
給她帶來了勇氣。
後來發生了什麼呢?
以旁觀者姿態看著過去自己的真理回憶著那些過於不美好,
而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
然後真理就想起來了。
在她回憶起的那一刻,她與夢中年幼的自己合為了一體,視線變矮,舉著太刀的人變成了她,
胸口傳來強烈的刺痛,一把小刀自背後貫穿了女孩本就單薄的身體。
眼前是彷彿看到了什麼好笑畫面而心情愉快的多弗朗明哥,身後捅了女孩一刀的海軍一把將她拎在手裡,
抽出刺入她身體的小刀,將刀刃橫在了她的脖子。
[不想你們唐吉訶德家族的小鬼丟了性命的話——!]
那海軍未說完的話消散在了風裡,被海軍提著充當人質的女孩淋了一身血,背後傳來有些沉的彷彿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
[真煩人啊,這是以為在和誰說話?]
多弗朗明哥用他殘忍鋒利的線輕而易舉地割下了男人的頭顱,他對於她狼狽的模樣視若無睹,輕飄飄地表達著對於那名海軍不自量力的嘲諷。
時至今日,其實就連那名海軍的臉都早已模糊了,但她唯獨記得當時受到衝擊之下矛盾又動搖的心情。
心中代表著正義的一方狡詐地挾持年幼的她作為人質,結果救了她性命的卻是那個手段殘暴從不把人命放在眼裡的海賊。
這樣一來的話,對她來說究竟哪一邊才是正義?
多弗朗明哥的聲音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或許就像是多弗朗明哥說的那樣,正義的標準是由強者制定的,是用來約束弱者的,從來就沒有什麼真正的正義。
當時的她一度被動搖,在那個時候有一個人出現在了她的身邊,那個人會耐心地聽她說著煩惱,並陪伴她排解無聊。
[嗯嗯~?這可真是嚇到我了,這麼小的年紀思考的話題卻那麼沉悶嗎?]
[光是窩在這裡是不會有驚喜送上門的哦。]
[唔……你還真是很鑽牛角尖啊。聽好了!所謂正義啊,是由自己的心決定的,與規則無關,強不強弱不弱也根本無關緊要。]
[無法複製的經歷造就了每個人心中對正義的不同理解。]
雖然總是神出鬼沒,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偷溜進的唐吉訶德家,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太著調,但是他卻認真的告訴她。
[你只要維護好自己心中的正義就足夠了。]
當她猶豫著,為多弗朗明哥所展現出來的思想動搖時,那個人告訴年幼的自己,要跟著心走。
[怎麼樣?是不是超級簡單!整天愁眉苦臉的根本不像個小孩嘛,來笑一個?]
雖然看著不正經且來路不明,卻依然讓她覺得極為可靠。
僅僅只是出現在睡夢之中,就讓原本由多弗朗明哥所帶來的噩夢變得明媚溫暖了起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