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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壯漢臂展不過三尺,手中劍不足三尺,但是距離山神雕像卻足有一丈,劍鋒斷斷碰不得山神雕像,但是山神手臂卻應身而落。
為首乞丐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他之前揶揄這個壯漢這裡是山神老爺的地界,現在這個壯漢一劍將山神老爺砍下來一條手臂,其劍技驚人,其用意更是誅心。
「敢情山神老爺賜教。」壯漢收劍,躬身,向著已經斷臂的山神鵰塑恭敬說道,但是在他面前,其實是已經全身如同篩糠一般的乞丐。
「敢問足下高姓大名。」為首乞丐收了之前的潑皮跋扈,抱拳認真問道:「您留個姓名,我們這就給大爺讓路。」
「華山寧懷遠是也。」壯漢如是開口說道。
諸多乞丐對視一眼,為首乞丐抱拳躬身:「不知道是華山派的高足,我等冒昧。」
這樣說著,他帶頭從壯漢身邊走過:「有大俠駕到,我們給大俠讓地。」
有他帶頭,其餘乞丐呼呼啦啦地都走了出去。
寧懷遠也混在乞丐當中,不發一言,不過剛剛走到這個蓑衣壯漢身邊,就聽得對方冷冷說道:「寧師弟,我既然來了,你又何必要走?」
寧懷遠站定在那裡,其他乞丐哪裡敢招惹這兩尊瘟神,都紛紛從兩側冒雨出了山神廟,向著其他的避雨地方去了,不過此時夜深地滑,又下著雨,少不了有人摔倒跌跤,又是一陣叫罵。
不過叫罵聲總是越來越遠了。
寧懷遠轉身,一動不動地看著這個蓑衣男子:「我不認為你能夠找到這裡來。」
他不慌不忙,即使被同門堵住,表情也沒有一點惶恐。
還是有點驚訝。
「你甘心自墮,於這樣藏汙納垢之地,我自然找不到你,但是有人指點就不一樣了。」蓑衣大漢冷冷說道:「你既然拜入我華山門下,可知道殘殺同門,侵吞秘籍是何罪?」
「總歸不過是一個死罪罷了。」寧懷遠笑著說道:「不過,嶽師兄,你感覺你能殺我?」
寧懷遠此時汙泥塗面,全身衣服氣味濁臭難聞,但是談吐卻冷靜風流,帶著淡淡的戲謔味道,怪不得曾經能夠拜入華山門下。
「能不能殺,一試便知。」被稱作嶽師兄的壯漢淡淡說道,同時自己向前,在火堆那邊盤膝坐下,伸手從懷中掏出兩瓶酒,一盤牛肉並一包用油紙包好的火燒,一齊放在山神廟的青磚地上,然後抬頭看著寧懷遠:「我從華山千里迢迢趕到這裡來殺你,不過畢竟師兄弟一場,你吃過飯食嗎?如果不介意,我們邊吃邊談。」
「敘完舊後,便分生死。」
寧懷遠聞言哈哈大笑,在這位嶽師兄面前坐下,伸手一招,一瓶酒離自己還有三尺便憑空飛到手中,也不管有毒沒毒,拔開瓶蓋便在口中痛飲三大口。
「華山上下,我寧懷遠也就佩服您嶽平山嶽師兄一個人。」
「不過,您又是何苦要千里迢迢跑過來送死?」
第十一章 我好像走錯片場
山神廟中,廟外風雨,廟中篝火嗶嗶哩哩。
漏雨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中叮咚作響,師兄弟二人相隔篝火而坐,互相飲酒吃肉吃火燒。
再無一言。
頃刻酒盡肉盡火燒盡,面前篝火沒有新增餘柴,篝火也將盡。
嶽平山不動聲色地按住劍柄,看向前方的寧懷遠:「你信我不在酒食中下毒,便不枉師兄弟一場。」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我華山派待你不薄,為何行如此禽獸之事。」
寧懷遠笑了笑:「這就是師兄你千里迢迢過來追殺我的原因嗎?」
「只想問我一句為什麼?」
他把玩著手中已經空空如也的酒盅:「您行事是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