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觪微笑，道：&ldo;觪有事在身，須往別處。&rdo;

子鵠頷首，想了想，道：&ldo;近來各國間道路不寧，太子一路小心。&rdo;

&ldo;多謝大夫提醒。&rdo; 觪謝道。

子鵠問：&ldo;不知太子何往？&rdo;

觪回答說：&ldo;觪聞濱邑有渠，欲往觀之。&rdo;

&ldo;濱邑？&rdo;子鵠一訝：&ldo;可是蘇國濱邑？&rdo;

觪說：&ldo;正是。&rdo;

子鵠笑起來：&ldo;可巧，鵠內人也正在濱邑。&rdo;

衛佼在濱邑？我吃驚地看著子鵠。

&ldo;小君？&rdo;觪的聲音無波無讕。

&ldo;然也。&rdo;子鵠道微笑，道：&ldo;吾兄在蘇為臣，封得濱邑。數日前，內人應吾嫂之邀前往作客。&rdo;

&ldo;原來如此。&rdo;觪說。我偷眼看觪，他仍淡笑著，面不改色。想起觪當年那段夭折的初戀，我忽然覺得很同情，不知道現在面對著子鵠，他的心情會不會難受；而衛佼竟就在濱邑，到時相見，他又當如何……

&ldo;公女。&rdo;這時，子鵠轉向我。

我愣了愣，心微微一繃。

子鵠語氣誠摯：&ldo;內人甚為想念公女，此去濱邑，有勞公女相伴。&rdo;

&ldo;大夫安心。&rdo;我莞爾道。暗暗鬆下一口氣，好在子鵠沒在觪面前說什麼顯露我當年鼓勵撮合他二人的話……

&ldo;我等還須趕路，就此告辭。&rdo; 觪行禮道。

子鵠還禮：&ldo;太子公女一路保重。&rdo;

我也與他別過，轉身回到車上。&ldo;啪&rdo;的一聲鞭響，車駕再度緩緩走起，朝宮門馳去。

濱邑並不太遠，觪說，沿著去成周的周道走兩三天，再過一小段野道就是了。路上，我留心觀察，的確有不少衣衫襤褸的人，披頭散髮，或三三兩兩，或有成群結隊，在野地裡掘地造屋，拾薪燒火。

&ldo;是夷人？&rdo; 歇息時，我問觪。

&ldo;然。&rdo;觪說，他看看我，笑道：&ldo;姮，可是初次見著夷人？&rdo;

我點頭。

&ldo;君主並非初次見。&rdo;寺人衿在一旁說：&ldo;今晨虢子身旁那寺人侈，便是東夷而來。&rdo;

我問：&ldo;你怎知曉？&rdo;

&ldo;小人自然知曉，&rdo;寺人衿一臉自信地說：&ldo;當年天子伐東夷，國君曾獻糧糙，大勝後天子賜來十家夷鬲，寺人侈便是那時來的。君主姝嫁時，眾人還取笑了一陣，說到底是庶出，連侍從也只能媵蠻夷……&rdo;

&ldo;寺人衿，&rdo;觪面無表情，冷瞥著她：&ldo;誰許你妄自議論君主？&rdo;

寺人衿低頭，噤聲不語。

我望望遠處那些夷人，思索了一會，對觪說：&ldo;阿兄，這些夷人每日在山野中獵食，終非長久之計。&rdo;

觪唇角勾勾：&ldo;正是，因此才有了那搶掠之事。&rdo;他瞅瞅道旁：&ldo;無妨，待衛伯大蒐歸來，這些人也只好回東夷。&rdo;

&ldo;若我是衛伯必不這般。&rdo;我說：&ldo;阿兄，各國皆有大片荒地無人種植，如今來了這許多夷人，豈不正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