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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長時間，衣服都洗好了，我拿起來想擰水，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把我拉開。

&ldo;我來。&rdo;姬輿說。

他走到我的位置上，將衣服拿起。水嘩嘩地落下，稍頃，一件件半乾的衣服被放到了籃子裡。

收拾完畢，兩人的腳都是濕濕的。姬輿牽著我上岸，在水邊的細沙灘上坐下。青糙伸著鐵絲一般的精，密密的往沙灘上蔓延，墊在身下，軟軟的。

姬輿微眯著眼睛，往落日處望了一會，平躺在糙上，靜靜地看著天空，將一根細長的糙葉在手中把玩。

晚風徐徐拂過，一陣愜意，我看看姬輿，也躺下。

天幕寬廣地鋪在頭頂，視野中滿是望不見底的深藍。雲很少，一絲絲地舒展開來，漸漸被西方的暉光染作金黃。

看了許久，我輕聲喚道：&ldo;輿。&rdo;

&ldo;嗯？&rdo;姬輿看向我。

我想了想，對他說：&ldo;白叟年事已高，對世事自有見解，今日所言，或有不入耳之處，卻並無詆毀先人之意。&rdo;

姬輿面上一愣：&ldo;姮何出此言？&rdo;

我訝然，疑惑地看著他：&ldo;我見你似是不喜……&rdo;

姬輿笑了起來，他臂肘撐在地上，側身看著我，目光柔和：&ldo;我未怪他，只是想起了些事。&rdo;

第94章 往事

&ldo;往事？&rdo;望著姬輿。

他垂下視線，拿起我胸前的玉韘，在指間翻轉地看。

&ldo;姮，可曾同你講玉韘乃自幼所佩？&rdo;好會，他問道。

點頭：&ldo;說過。&rdo;

&ldo;此乃祖父遺物。&rdo;姬輿緩緩地：&ldo;他去時，此物還嶄新，未曾用過，一直留下來，父親故去後，邑姜太后就把它給。&rdo;

&ldo;如此。&rdo;看著那玉韘上的夔紋，沒想到它還有這樣的歷史。

姬輿躺回去，望著空，繼續道：&ldo;當年雖稚幼，卻至今記得那情景。母親領我首次入宮，人人見著我都一臉驚奇，邑姜太后看著，與旁人道&l;甚似&r;。彼時懵懂，後來才知曉，他們指甚似祖父。&rdo;

微訝，原來姬輿早就知道他長得像伯邑考。

&ldo;後來母親也走了，&rdo;姬輿輕聲：&ldo;邑姜太后便將我接入宮中，讓與眾王子生活在處。&rdo;

看著他，沒有作聲。

記得姬輿曾對我說過，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只有五歲。忽而有些同情，父母雙亡這樣大的變故，讓個五歲的孩子該如何承受？那時的王宮於他而言也是全然陌生，稚幼的姬輿又該是怎樣的心境？

想起以前在宴上聽宗周貴討論的那些話，貴族們似乎是不大看得上他的孤兒身份的。

&ldo;宮中之人待你可好？&rdo;思索會，問。

姬輿淡笑：&ldo;甚好。輿衣食不缺，且眾王子一道受教。&rdo;他看看：&ldo;只是那時身服斬衰，除太子，眾子弟見到，都躲得遠遠的。&rdo;

&ldo;太子？&rdo;想著，就是現在的子。

姬輿頷首，道：&ldo;太子從不厭，讓我跟隨他，別人欺時也護著。可過不久，先王將太子送往辟雍，而我年紀太小，留在宮中。&rdo;

側起身，注目著姬輿。

他將糙葉在指間輕轉，語氣平和：&ldo;太子離去後，在宮中再無人為伴。忍耐不住，便去向邑姜太后哭訴。&rdo;他的眸光漸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