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又遇故人人非故(第1/2 頁)
“好久不見。”喀爾丹羽說完話,依舊抿緊了嘴唇,甲衣在夜色裡好似著火了一樣熠熠生輝,他身廓都比初遇時健碩了許多,挺拔的身姿,讓無憂有那麼一瞬間以為認錯了人。 她五味雜陳的望著喀爾丹羽,說著她本不願太冷酷的套話:“你不就是在找我嗎?” 喀爾丹羽只是靜靜地望著無憂,那雙下垂的眼睛裡,無數的情感在其中糾纏著。 “你為什麼會回來,聽傳言,你去極南了。” “為了救我的朋友。”無憂看著喀爾丹羽讓他的手下牽來一匹馬,讓她坐上去。 喀爾丹羽聽到卻勾了勾嘴角:“你倒還是這樣。” “因為我和你不一樣。”無憂冷漠的看著他靠近給自己的雙手捆上繩子,動作那樣輕柔,卻繫了一個誰都解不開的結。 “你和誰都不同。”喀爾丹羽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心痛的神色,接著就拉著無憂身下馬的韁繩往回走了。 無憂回頭看向那隨風飄動的髮帶,她多想對寒竹抱怨,看啊,這個混蛋又把我抓走了。 可我們都曾把他當成恩人,當成朋友,而不是一個路人,一個王子。 破曉之時,無憂還和喀爾丹羽在往淪陽去的方向行路。 路上閒扯,喀爾丹羽問起無憂在大津的所見所聞,他說那一定是千奇百怪的,無憂點點頭,說的確如此。 他看了看無憂身上那個小包,問她裡面是什麼,她說是一些不貴重的東西。 “寒竹呢?你不是不能獨行嗎?” “我把她埋了,你找到我時,旁邊有個土堆,還插著一根降龍木手杖,你沒看見嗎?”無憂語氣裡帶著失望,帶著賭氣,她好像在責怪喀爾丹羽,卻又不知道這樣對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有什麼用。 而喀爾丹羽的神色卻變了一變,他回頭看了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只是那一點心痛的目光,更明亮了一點。 “她怎麼死的?” “病死的,我帶她去找妙手門。”無憂眼下噙著淚,卻死活不准它落下來。 “那就剩八十里,一天就能到。” “可她撐不住了。”無憂當然知道,就剩八十里而已,只是寒竹熬不住了。一分一刻都熬不住了。 “為什麼不來找我?”喀爾丹羽有些著急:“我一整天都在那一地帶。” “我上哪找你?我怎麼知道你在哪?”無憂窩火的扭頭看向喀爾丹羽:“沒有意義了,我怎麼可能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 “我們至少相識一場……” “我和寒竹拿你當朋友,你拿刀用寒竹威脅我時卻不是朋友了,再也不會是了,相識相逢都不重要了。” 喀爾丹羽收回目光,冷冷一笑:“人都是這樣,做一件善事不是善人,做一件壞事就會成了過街老鼠。” “對,就是這樣。”無憂回答的果斷,也不再看喀爾丹羽:“我和你們人學了很多,首先就是,朋友,也可以這樣。”無憂抬了抬被捆著的手,不再說話。 她白天也不曾休息,那樣長的路,她卻不覺得困,無憂只是眺望著遠方,看著這美的好似畫一般的北蠻。 或許是想為寒竹看幾眼。 她將寒竹的袈裟也埋進了土裡,佛不能沒有袈裟,寒竹一生簡樸,死時必須要完完整整的。 秋風吹過無憂時,她也不覺寒意,靜靜地坐在人群外,手上的繩子被幾步外的喀爾丹羽牽著。 “累不累?” 無憂搖了搖頭,就見喀爾丹羽靠近無憂坐了坐,說:“我不僅在找你,還在找另外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無憂似是有答案的,她認識的人都說過,人間就是苦海,風過起漣漪,一波連一波,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圍牆。 但無憂沒說話,而是等待喀爾丹羽說出“決劍碎片”四個字。 “那你找到了嗎?” 喀爾丹羽看著無憂,卻輕輕笑了起來:“老娑巫說,決劍碎片都在苦海女和世人都不敢去的地方,比如河神廟,比如極南的暴風川。” 無憂的心裡一沉,卻也不敢說什麼,她只是慢慢移開了目光:“那你是找到了。” 喀爾丹羽只是笑著,沒有接無憂的話。 這樣的笑容,只讓無憂發怵。沉默就是預設了,看來喀爾丹羽一定是有收穫的。 “北蠻的河神廟只有一座,就在淪陽。” 無憂開始焦灼起來,她時不時就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