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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爸爸板起臉來:「你這孩子胡說什麼呢?」
「冥婚架子都擺好了,還不承認?」赤炎走進屋,牆上的大紅喜字感受到他的陰氣, 慢慢褪色變成了白色。
梁爸爸驚得嘴巴都差點掉下來:「這……這……這怎麼回事?你對我的喜字做了什麼?」
「你該問賣給你這套婚嫁東西的人是什麼居心。」程星海邁步進去,看到屋內原先掛著的大紅燈籠全部變成了白色,橘色火苗中閃著詭異的綠光,可見今晚冥婚就會開始。
梁珂蔓面色慘白, 怒不可遏:「爸, 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這一切都是按王嬸說的做的。她說不會有事。我去問你媽!」梁爸爸跑去廚房, 把正在做飯的妻子拉出來。
看到外面的場景,梁媽媽嚇得差點昏過去:「怎麼會這樣?王嬸還說這次一定會幫我們家找一個金龜婿, 這套東西也全是她賣給我的,花了我整整一萬八呢!」
程星海忍不住嘆息:「最賺錢的法子果然都在《刑法》上寫著。屋裡這點東西,一千八足夠了。」
梁珂蔓猜到父母被騙,著急地朝程星海求助:「程觀主, 現在該怎麼辦?」
程星海微微一笑:「看你結婚啊。我還沒見過冥婚呢, 有點好奇。」
赤炎抬頭問:「你想給自己將來的婚禮做個參考嗎?」
「也行呀。」
原本對此沒有任何興趣的淵祭,瞬間全神貫注。
……
晚上,一行人都窩在梁珂蔓的房間裡, 等待冥婚開始。
冥婚一般都是在夜間陰氣最重之時舉行,各地風俗大同小異,但都得來迎新娘子。
王嬸估計是怕引起梁珂蔓父母的戒備,沒把新娘喜服一起給他們。程星海估摸今晚來迎親時,那邊會有「人」把喜服帶過來。
梁珂蔓的房間還算寬敞,程星海畫了個大陣隱匿掉他們的氣息,這樣外面的鬼就看不到他們既然,只會看到在床上的梁珂蔓。
午夜12點剛過,外面便傳來一道極為陰冷的氣息。正在吃薯片的程星海停下動靜,淵祭抽了張紙巾為他擦手。
梁家父母雖然不如他這麼敏銳,但也感覺到了一股寒意,下意識搓了搓胳膊,想回房添件衣服。
程星海示意他們坐回原地,沖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夫婦倆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就見窗縫中擠進來一個扁平的身影,嚇得魂都沒了,下意識想要尖叫出聲,卻發現自己都沒辦法張嘴,已經被淵祭提前禁言。
從窗縫擠進來的人影落在地上,是一張非常薄的紙人。紙人看起來是個五十多歲的喜娘造型,左右臉頰各一團紅色,還有一顆媒婆痣,唇紅齒白,咧嘴笑著,發出詭異的笑聲。
原本躺在床上玩手機的梁珂蔓在紙人的笑聲中逐漸失去自我意識,放下手機,神色漠然地站起身來。
「請新娘換上喜服。」喜娘紙人高聲唱誦,聲音又尖又細,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套大紅喜服放在梁珂蔓面前。
梁珂蔓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站起身,直接將那套喜服穿上。
喜娘笑得更加開懷,為她蓋上紅蓋頭,轉身開啟窗戶鎖,尖聲喊道:「迎親——」
四個轎夫模樣的紙人抬著一頂紅頂小轎翩然而入,喜娘扶著梁珂蔓走入小轎之中,一行人搖搖晃晃地從窗戶處飄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淵祭解除禁言,梁珂蔓父母又是焦急又是害怕:「這什麼玩意兒?真撞鬼了?他們把蔓蔓帶去哪裡了?」
程星海站在視窗望著小轎離開的方向:「去和你家女婿拜堂成親。」
那一幕嚇得梁爸爸差點魂飛魄散,哪還敢認下這門婚事:「我可沒有這種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