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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瘸子互相攙扶著,硬是走出幾分身殘志堅、相濡以沫的味道。
這幾日,邵雲朗也和顧遠箏說了他身為地坤的內情,在聽說這毒對身體有一定影響時,顧遠箏立刻緊張起來,卻在聽說只是子嗣艱難後,又鬆了口氣。
他拄著柺杖小步的向前挪,神色淡淡道:「倒也無妨,子嗣並不要緊。」
邵雲朗登基後可以過繼子嗣,親情並非一定要血緣維繫,這秋水關內任何一個袍澤兄弟,都比邵雲朗那蛇蠍心腸的親大哥來的靠譜。
「但我還是挺想要個小崽子的。」邵雲朗坐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看著頭頂的枝椏,「你看莊鶴軒那小模樣,多好玩兒啊。」
他又看走到他身側的顧遠箏,調笑道:「顧大人可要努力了。」
顧遠箏丟了柺杖,踉蹌著和他擠到躺椅上,偏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也不知前幾日是誰,到最後都哭了,煜王嘴硬,床上骨頭也這麼硬就好了。」
「骨頭硬有什麼用?本王其他地方硬……」邵雲朗靠在他肩上,臉有些掛不住的說:「再說了,本王那是喜極而泣。」
「嗯。」顧遠箏從善如流的點頭。
邵雲朗自己又忍不住笑罵道:「冶金坊的驢都沒你能幹……」
這話某種角度來說反而是褒揚,顧遠箏不置可否,伸手按了按邵雲朗後頸,「疼不疼?」
「嘶……」邵雲朗躲開,搖頭道:「疼倒是不疼,就是麻,我現在到底是個澤兌還是個地坤,你聞聞我身上有沒有信引味?」
他把後頸湊到顧遠箏面前。
又是這無異於邀請的動作……
顧遠箏沒脾氣的嘆了口氣,搖頭道:「沒有,而且我們……結契了,你的信引就算外溢,也會被我的信引覆蓋掉,其他天乾是察覺不到的。」
「啊,你比帶著那個抑息香方便。」邵雲朗道:「以後沒事就咬一口好了……對了,你若是回雍京,還是先裝作不良於行好了。」
顧遠箏心領神會的點頭。
他是個廢人時,其他人便會因身體而輕視他,這便是他在雍京動作頻頻,卻始終沒引起邵雲霆注意的原因。
親衛進來時,便看到這兩人擠在一張躺椅上,頓時腳步一停,手裡的加急戰報遞也不是,不遞也不是,一時臉上紅白交錯。
邵雲朗咳了一聲,坐起身問:「什麼事?」
小親衛快步走進來,將紅頭標的信函交到邵雲朗手裡,只道:「是溪陰關遞過來的求援信。」
「溪陰?」邵雲朗站起身,還沒看信就先說了一句,「怎麼可能?!」
溪陰關在秋水關西北,守著秋水關「後門」,蠻人就算要繞過去,也該經過兩重關隘,沿途起了烽火,秋水關不可能不知情。
顧遠箏亦是神色凝重,撐起身子去看那信件。
信函字跡潦草,看得出寫信人亦是焦急萬分,只道蠻族有內應,來時竟穿著大昭軍隊的衣服,手持兵部批覆的文牒,更詭異的是,溪陰關統帥於夜半時分要開城門,放這隻軍隊過境直取秋水關,被監軍斬於劍下,現下城裡統帥已死,由監軍坐鎮指揮。
監軍還是個太學舊人——沈銳。
「繞後直取秋水關?」顧遠箏盯著這句話,緩緩道:「慶安帝和邵雲霆狗急跳牆?難道是秋水關挖出歲金礦的訊息傳出去了?」
歲金是鑄就一支強大軍隊的關鍵,慶安帝若是得知秋水關開採出歲金,恐怕就知道了邵雲朗的謀算,那麼他再一次選擇「驅狼鬥虎」就說得通了。
「沒有不透風的牆。」邵雲朗捏著戰報低聲道:「只是我沒想到這麼快……我得點兵去溪陰,蠻族再北上便是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