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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二十四歲那年,沒有債務,自己也有了一定積蓄,我忽然覺得,我好像有能力把控自己的人生,就想要再抓住你了。」
蔣岑岑苦笑了聲,她覺得沒必要說下去,就到此為止吧,再說下去,太矯情了。偏偏紀燃問她:「還有什麼沒說的?」
夜深人靜,情緒溢位來,他這句話就像蠱惑,讓蔣岑岑一股腦的將心底最深處那些私密全盤托出:「我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找到自己,讓自己坦然面對這些糟糕的事對我的影響,覺得自己好像——」
蔣岑岑頓了聲,說:「還是一個不錯的人。」
「我也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你們聯絡。不是顧楚言說的那樣……」
紀燃的薄唇繃成一條直線,他的臉上沒了笑意,抬手落在蔣岑岑的頭頂,揉著她的頭髮,將她人往懷裡一帶,啞聲了一句:「笨蛋。」
「你何止是一個不錯的人。」
蔣岑岑的頭倚在紀燃的胸膛,空間中只剩下兩個人呼吸的聲音,安靜的,可以聽到對方跳動的心脈。蔣岑岑把她一個人獨守的秘密告訴紀燃,她的內心七上八下,沒忍住,喊他:「紀燃——」
「我是認真的。」
她已經做膽小懦弱的人太久了。
他霍地扯了聲笑:「誰說你不認真了?」
紀燃鬆開蔣岑岑,雙手搭在她肩膀上,漆黑的瞳仁下藏著蠱惑人心的心思。
很久之前,他去她的宿舍找她,一向好脾氣的蔣岑岑沖他發火,她說:「紀燃,你能不能別問了!」
而那天,她來醫院,在夢裡囈語,「我又做夢了?」
他第二天還特意逗她,可是,她夢見的,是他啊。
紀燃不擅長正經表達心事,長這麼大,也沒幹過這種事。選擇釋放愛意倒也不是為了公平,就是有點心疼,他說:「蔣岑岑,那我和你說個秘密唄。」
蔣岑岑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著,認真且安靜地聽著紀燃連名帶姓喊她,輕輕點了點頭。紀燃嘴角揚了下:「其實,我壓根就沒談過十幾個女朋友,我故意騙你的。」
故意騙你的?蔣岑岑疑惑地看向紀燃。
紀燃一字一句頓道:「蔣岑岑,巧的是,我和你一樣,也喜歡了一個笨蛋十四年。但這個笨蛋啊,她毛病特別多,她是個嬌氣包,是個撒謊精,還是個渾身帶刺的小鬼,她最喜歡偷偷藏起來,讓我找不到。」
「但是,今天這個笨蛋和我說,她沒資格想要我的。」
「我明明只想要她,她卻這樣,你說,我能拿她怎麼辦?」
紀燃抬手捏著蔣岑岑臉頰的肉,桃花眼比任何時刻都要迷人深邃,自問自答了一聲:「還能怎麼辦——」
「等著她唄。」
紀燃垂下眸,十四年壓在心底的遺憾忽然釋懷了一般,輕輕笑了起來,「只是沒想到,這隻笨蛋比我著急,她問我,願不願意讓她做我下一任女朋友,可是笨蛋不知道,她一直是第一任。」
「理想的第一任,現實的第一任,永遠的第一任。」
紀燃的話音逐漸消失,卻一直蕩漾在蔣岑岑心中一聲一聲,留下回音。
「所以笨蛋懂了嗎?」
蔣岑岑薄薄的兩片嘴唇貼合在一起,她抿起嘴角,在震驚中反應過來,紀燃口中的女主角原來是她自己。所以,顧楚言以兄弟的身份,他會站在他身邊,為他不值,對她爭鋒相對。
是啊,她刻意躲了那麼多年,她憑什麼?
蔣岑岑的眼角倏然紅成一片,眼底畜著淚水,不爭氣地,毫無體面地落淚。她慌忙抬起手,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鼻頭跟著紅成一個肉球。
「紀燃——」
紀燃又好笑又心疼地盯著她,抬手按了按她的眼睛,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