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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了在景南市參加的森寶公司發布會，投資人高層職工，衣著光鮮亮麗，談論著金融上市和股票漲跌，但卻是一個建立在兇殘殺戮上的世界。

&ldo;這和戰爭一樣，都是貪婪作祟。&rdo;

陳勁第一次聽她談起戰爭，於是問了句：&ldo;為什麼想做戰地記者？&rdo;

楊姝看他：&ldo;想聽實話？&rdo;

陳勁嗯了一聲。

&ldo;爭強好勝。&rdo;楊姝坦然承認，&ldo;我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樣，我想成為著名的記者，戰地記者出名很容易。&rdo;

陳勁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笑了：&ldo;你還挺實在。&rdo;

&ldo;我不喜歡欺騙自己，&rdo;楊姝深呼一口氣，&ldo;我最開始確實是為了名利，但後來慢慢地，我在利國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rdo;

她的話越來越慢，陳勁難以想像她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只是安靜地聽著。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楊姝突然停止了回憶，抬手動了動耳掛：&ldo;不說了，走吧。&rdo;

陳勁沒再問她什麼，走在她身旁。

又過了一會兒，男人突然開口：&ldo;你很勇敢。&rdo;

楊姝一怔：&ldo;陳隊長是在鼓勵我？&rdo;

陳勁表情卻依然認真：&ldo;我說的是實話，你很勇敢，不管你最開始去利國的目的是什麼，但至少你去做了。&rdo;

&ldo;這就已經比絕大部分人勇敢了。&rdo;

他的話像是這山裡溫柔有力的風，不強烈卻很有穿透力，楊姝的心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快到傍晚的時候，他們終於走到了一處村落。

村口一塊石頭上刻著三個字：東泉村。

石頭蓋起的平房散落在蜿蜒的山路周圍，不規則的瓦片堆在房頂，外沿生了層青苔。每一家房屋頂上都有個煙囪，有的還飄著煙，升騰起來，漸漸消散在山林裡了。

楊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村落，大山深處，條件簡陋。

王媛第一次來這裡，一見到就開始哭訴：&ldo;這麼艱苦啊！這怎麼住啊！&rdo;

張浩有些聽不過去了：&ldo;這裡的人世世代代都在這裡，不都住得好好的？&rdo;

王媛聽了也沒再說什麼，只低著頭噘嘴。

村口有幾個面板黑黑的小孩兒蹲在地上玩著什麼，見來了一大群的人，突然站起來滿臉好奇地衝過來。

陳勁從口袋裡拿出一把糖，糖紙五顏六色的，孩子們一看糖幾步衝上來，眨眼就搶光了。

&ldo;謝謝陳隊長，謝謝陳隊長！&rdo;

看來他們經常來這裡。

陳勁被孩子們拽著只能蹲下身來，其中一個小姑娘，個子不高，梳著兩個馬尾辮，想拿又不敢伸手，在一旁很羞澀。

陳勁在手上只剩最後兩顆糖的時候收了手，放到那個小姑娘面前，說：&ldo;給你。&rdo;

小姑娘剛開始還有些不敢拿。

陳勁又往前伸了伸手：&ldo;給你的，自己吃，別讓弟弟搶了。&rdo;

這話聽上去像是一個小小的約定似的，小姑娘突然笑了，眉眼彎彎，接過陳勁的糖：&ldo;謝謝陳隊長。&rdo;

陳勁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聲音寵溺：&ldo;好了，去玩兒吧。&rdo;

孩子們跑開之後，楊姝看著身旁的男人，眼中露出驚訝：&ldo;你喜歡孩子？&rdo;

&ldo;你不喜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