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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也意識到另一件事——如果讓安東尼奧像建她的房子一樣親力親為地督建每一個細節,那他傾盡一生也留不下多少個作品。
建築畢竟是大傢伙,興師動眾,通常也得有個把年頭。何況這裡還是並不追求速度的十九世紀西班牙。
在十九世紀的歐洲,人們還習慣於一位建築師就是一支隊伍,負責一整座建築的幾乎全部事務。
一個人又查資料,又設計,又計算結構,又報預算,還做石膏模子敲雕塑,每天監工,甚至親手搬磚。
人的生命哪裡能和石頭耗!她還指著靠自己的鞭策讓大師多產出幾座作品,給人類做貢獻呢。
於是,喬伊產生了一個新的想法。
應該引入現代建築設計團隊分工的概念。
設計師要做設計師該做的事,具體搭建則應該分別安排結構、水暖和電氣工程師的團隊。
建築師負責藝術設計。
而結構工程師則負責憤怒地咒罵建築師啥也不懂亂畫圖,設計的東西在擁有正常重力的地球上根本實現不了。
咳……不,他們負責將建築師的設計變成地球上可行的現實。
雖然這樣勢必會早早引入建築師和結構工程師之間互相看不順眼的孽緣,但沒辦法,這是結構性矛盾,早晚會出現的。
這就叫做歷史的必然。
團隊管理革新的第一個試驗,喬伊打算應用在蘭布拉大街上的玫瑰家奶茶鋪。
這家如今已名聲在外的店鋪原本租用的建築上了年紀,不久前嘩地垮下來一塊牆渣,嚇到了在旁邊排隊的人群。
雖然市政廳出面說這不過是正常現象,不影響使用,但喬伊總覺得十九世紀的建築質檢報告結果未必可信,何況這個店面設計如今確實已經與品牌的名聲不匹配,是時候換個嶄新的面貌了。
於是,這也就成為了安東尼奧將為她設計的第二座建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喬伊繼續忙碌在普及電線桿及輸電系統的事業上,而她的房子則在另一個圈子裡出了名。
等待的時間總是焦灼。
終於,在貴族莊園裡的紫羅蘭迎著春風齊齊綻放的時候,費爾南德斯之家這幢早已吸引了眾多目光的奇異建築迎來了竣工的時刻。
幾天後,開放了將近一年的加泰隆尼亞青年建築設計大獎賽最終截止報名。
《巴塞隆納日報》對此進行了熱情洋溢的報導。
「本次比賽共有三十歲以下青年建築師設計的共計67個作品參賽——整個加泰隆尼亞建築界的新星們都已經提交了自己最引以為豪的作品!」
「由於評審和作品提交在報名期內一直同步進行,因此比賽結果在一週後就能夠揭曉。根據本報記者從比賽組委會瞭解的訊息,今年的作品精彩紛呈,競爭異常激烈!」
「不過,內部人士透露,其它的名次或許還將迎來勝負難分的混戰,但本屆比賽的冠軍,早已經沒有懸念。」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座城市正在目睹一位劃時代的新星冉冉升起。」
作者有話要說: 「班納特太太的神經」的典故來自《傲慢與偏見》:
「我的好老爺,你是在故意叫我氣惱,好讓你自己得意吧。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那脆弱的神經嗎?」
「你真錯怪了我,我的好太太。我非常尊重你的神經,它們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至少在最近二十年以來,我一直聽到你慎重其事地提到它們。」
太喜歡班納特先生的吐槽了哈哈哈哈哈。
安東尼奧:「一幢房子而已,放過它吧。」(作者君腦海里飄過一句&ot;let it go&ot; 沒有找到特別貼合原意的譯文,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