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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又問道:「三大殿什麼時候能修復?」
每一次御門聽政,朱祁鎮從乾清宮走到太和門處,都要路過被燒得光禿禿的三大殿,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阮安小心翼翼說道:「這非奴婢所能預料的,三大殿圖紙俱在,只是欠了金絲楠木。只有朝廷撥下銀兩。奴婢保證在數月之內,將三大殿修好。」
朱祁鎮一聽,只聽到一個問題,就是錢的問題。
採買金絲楠木,在這個時代也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要深入深山之中,才能找到這麼合抱的金絲楠木,而找到金絲楠木,還僅僅是一個開始。
如何從深山之中,將金絲楠木帶出來,卻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朱祁鎮看一些奏摺,就有四川,雲貴百姓,苦於採木的話語。
太皇太后又下令停一切不急之務。
而且朱祁鎮剛剛登基,為了安撫軍心,太皇太后三番兩次賞賜軍中,對各家勛貴都大加安撫,又要修建宣宗皇帝寢陵。
而在宣德九年,宣宗皇帝還出塞一次。
朝廷之中,固然談不上捉襟見肘,但也不是大興土木之時。說道:「如果減少用工人數,慢慢的修繕,三大殿,與北京城門,需要多長時間。」
阮安埋頭細細推算了一遍,說道:「如果真如陛下所言,八年到十年之間,北京城就可以完善。」
朱祁鎮心中暗道:「八年十年?如果按歷史上算,恐怕北京保衛戰,也有此人之功。」
北京城畢竟是要修的。
這是國家形象問題,總不能讓北京城成為一個特大的爛尾樓吧。
細細算來,歷史上正統十四年,就是北京城全面完工之後數年,應該不足十年。
朱祁鎮問完之後,客客氣氣的將阮安送走。
阮安都有一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王振更是有些嫉妒,說道:「皇爺何必對阮公公如此嗎?」
朱祁鎮說道:「我竟然不知道內官之中,有如此大才。能指揮數十萬人一起施工,即便放在軍中,也是一員上將之才了。」
「豈能不重視。」
王振不大明白,卻也知道阮安今後不同了。
朱祁鎮問道:「阮安的風評如何?」
王振見了,說道:「阮安為人木訥,不通情理,兩袖清風,雖然有營造之才,但是宮中依然不受重用,就知道他為人如何了。」
朱祁鎮心中輕輕一嘆,暗道:「技術型官僚,大抵都是這個樣子的。」
朱祁鎮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宮中還有位置嗎?」
王振一聽這話,心中猛地亂跳。
內廷二十四監,真正稱得上機要部門的,只有司禮監與御馬監。
司禮監就不用說了,乃是王振的自留地,王振萬萬不想讓別人插手,而御馬監掌管數千士卒,這數千士卒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
而御馬監根本不在王振手中,他僅僅是在太皇太后的默許之下,將自己的義子曹吉祥安插在御馬監之中。
真正掌權的老太監們都是聽太皇太后的。
王振連忙說道:「阮公公負責北京城營造,位高權重,如何再升,自然要進司禮監,只是以奴婢看,以阮公公之能,入司禮監,非其所能啊。」
朱祁鎮想想也是,以阮安本身未必喜歡辦公室內的人事鬥爭。說道:「也罷,等何處有修建之事,就派他去吧。」
王振心中暗道:「這比提拔他到司禮監還過分,這是簡在帝心。」
說起來,王振對阮安竟然有一絲絲嫉妒之心。
他不管如何想,沒有想到朱祁鎮對阮安如此看重,對待阮安的態度,不像是一個太監,而是一個大臣一般。
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