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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句話問的是特里頓,語調裡透出點邀功一樣的意味。
良久,特里頓嘆了口氣,沙啞厚沉的音色深處,有起伏不定的別樣情緒,“你這姑娘…真是聰明得叫人害怕。”
嘖了聲,波魯薩利諾盯了目光灼灼的特里頓一眼,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隨後飛快的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千歲百歲身上。
“其實我一點也不聰明,只是遇見的人太多。”她嘴角的弧度加深少許,漫不經心的聳聳肩,復又偏開臉,目光投向後方,“詩蔻蒂夫人還好吧?”
“想暈倒就暈過去,畢竟你是貴族,又能吹響新月之笛,我不能拿你怎樣的。”
隨著她話音落下,原本驚懼交加的詩蔻蒂神色一鬆,身形晃了晃,整個人頓時癱軟到扶著她的軍醫身上。
許是猝不及防,軍醫誒了聲,一時有些手忙腳亂,一邊扶住昏迷的人,一邊慢慢順著力道讓她平躺下來,最後騰出手按住她側脖頸,試了一會兒脈搏,之後抬頭,“只是昏迷,她需要休息。”
“帶她下去吧——”特里頓神色冷淡的揮手示意,頓了頓,復又說道,“有膽子站在兇案現場,被揭穿了也有恃無恐,這樣的女人不會柔弱到哪去。”
“想必她的昏迷,理由不是看到巴古阿。”說話時雙手環臂,眼簾低垂,自言自語般,一番言語也不知是對誰。
隨即,衛兵當中分出人手慢慢將詩蔻蒂帶離此處。
………
直等到國王寵姬退場,始終冷眼旁觀的千歲百歲才開口,“她有恃無恐,卻也擔心我會不管不顧殺了她。”
待得眾人的視線投射而去,她抿了抿嘴角,接著說道,“畢竟是孕婦,無論如何,未出世的嬰孩是無辜者。”
“所以你才說那番話,讓她放心?”波魯薩利諾想了想,隨即有些恍悟,而瞭然之後心裡卻也浮現出少許複雜,“百歲你是為了她的孩子?即使她行事…”
“小孩子可不是為了揹負才出生。”她看了他一會兒,目光微微滲出些明亮光彩,“每個嬰兒都是希望,是上天賜予的無價之寶”
“耶~百歲你很喜歡孩子呢~”她眼底純粹的柔軟與喜悅,叫他也跟著快樂起來,“將來一定會是好媽媽。”
“或許吧——”她的語調不置可否,眼底的光卻逐漸黯淡。
沉默下來,她隨後又低下臉,盯著地上用織錦包裹的一團,神色重新變得陰鬱,“黑色的是中毒之後的血吧?”
“他在找什麼…新月之笛嗎?”
“不。”特里頓回答道,“新月之笛已經由海軍暫時保護,畢竟是重要的東西。”
想了想,把目光放低幾分,一邊看著織毯一邊說道,“詩蔻蒂的房間許多地方被翻動,尤其是放置珠寶的角落。”
“找到巴古阿的時候他腳邊扔著一個空匣。”
“要看看嗎?”問過之後,特里頓從邊上的衛兵那裡接過一樣用厚厚紗巾包裹的東西,將它解開託呈到半空,“匣子是空的,巴古阿最後碰到的應該是它。”
………
說到這個…波魯薩利諾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梢,“百歲你怎麼猜到詩蔻蒂擅於用毒,連透過面板接觸的毒/藥也想到?”
“因為那女人手上只戴銀飾。”聽他這樣問,原本想上去檢視的千歲百歲停下來,“難道你們不奇怪嗎?”
“白天看到的時候我就奇怪,都姆茲的人身上飾品精緻又昂貴,連女侍都像個珠寶架子,可是詩蔻蒂的一雙手戴滿銀飾,而她也只有手上才戴。”
“她的耳墜項鍊,髮鬢的珠釵首飾,都是黃金寶石。”
“通常與眾不同之處,必定有其用意,而純銀是用來檢測毒/藥。”
“之前那女人哭的時候,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