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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夷的牙齒咬得咯咯響,目光兇狠地盯著沈醉,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你……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沒了千瓣魏紫的根本,他的修為就將永遠停留在妖丹期,他是哪裡來的自信,認為一個妖丹期的妖修真的能震懾四方,令萬千花妖臣服!他不是把花妖族的振興當成最重要的事?他不是永遠將他排在第二位?
「花府已開,我最重要的責任已經完成,往後誰做妖主,並不重要。」沈醉認真地說,「更何況,世間修行之路千變萬化,未必沒有另一種方法能修成千瓣魏紫。」
而你,卻是洪荒千古裡唯一的一個,無可替代。
他的目光清清楚楚地說著這句話,林夷被他看得視線模糊,心頭也被酸楚感動與理智攪得一塌糊塗。沈醉看他如此,忍不住伸手想抱他,想跟他說沒事的。林夷卻狠狠地別過頭,惡聲惡氣地說:「苦肉計我也不會原諒你!」
沈醉伸出去的手一頓,五指無意識地抓了抓,最終還是垂了下去。
「……除非你能修成千瓣魏紫。」林夷接著說,「我才考慮是不是原諒你。」他說著強調:「只是考慮!結果如何不作保證!」
那要看就垂到低的手立刻得到了振奮,抬起來猶豫再三,又堅定地握住了他的。
「花妖族與我都對不起你,花妖族不能補償你,我卻可以。」沈醉將他拉到身前,一手緊緊握住他的手,生怕他跑了,另一手給他溫柔地擦眼淚,低聲說:「只要你沒事,不能晉級又如何?」
林夷聽他還這麼說,簡直忍無可忍,忽然伸長了脖子張口就咬住了沈醉的肩膀。他如今修為比沈醉高了好幾個等級,牙尖得就像某種被逼到絕境的野獸,一口已經將沈醉的肩膀咬出血來。饒是如此林夷還不放鬆,滿口血腥味,就像恨不得吃沈醉的肉喝沈醉的血一樣。沈醉卻眉頭也沒有皺一下,抬手按住了林夷的腦袋,懷念而眷戀地用臉頰摩擦著林夷的側臉。
「這位新花後可真是小孩子氣。」寂靜裡烏木花後慢悠悠地說:「你既捨不得一掌派碎新妖主的靈根,就別哭了。與他進來吧,我有東西給你們。」
林夷被他蹭的時候就咬不下去了,烏木花後的話剛好給他臺階下。林夷掙開他的懷抱,隨便掏出一個瓶子挖了些藥粉拍在他肩頭的傷口上。藥粉效果簡直立竿見影,才塗上去不過眨眼,沈醉的肩頭就恢復如初了。
他還是捨不得。沈醉目光深深地望著他。林夷卻彆扭地不接他的目光,轉身惡聲惡氣地說:「還不走?」
說著自己先動了身。沈醉趕緊跟上,兩人一同從那入口走了下去。
入口之下是一段長長的階梯,盡頭是木屋的底部。那木屋裡佈置十分奇怪,不像是墓室反而像普通鄉村人家的小院。階梯的盡頭離院門不遠,院子原本是用木槿花圍起來的,這時已經盡數枯萎了。院門上有茅草搭的涼棚,幾根枯柴綁成了柴扉。
兩人越過搖搖欲墜的柴扉進到院子,院子左邊有一個架子,下邊一張石桌四個石凳,還有一棵枯死的葡萄。右邊是好些枯死的花,春蘭秋菊冬梅還有鳳仙花。正對著是三間茅屋,外頭架著寬闊的連廊。可以想像,若是擺一壺酒一盤花生米,坐在木廊上春聽風夏看雨,秋賞連雲冬觀雪,將是何等愜意的人生。
「猶豫什麼?」烏木花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不進來?」
話音落下,堂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沈醉忽然握住了林夷的手,在林夷皺眉前牽著他走了進去。
堂屋裡沒有人,只有一張竹榻一個木矮几。堂屋左邊是廚房,右邊應該是臥室。烏木花後的聲音從臥室傳來:「真是磨蹭啊,新妖主,我不會害了你的花後,你放心吧。」
沈醉再不好猶豫,掀開簾子就走了進去。一望裡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