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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吹雪拉住她的手:「可即便我們有了夫妻之實,你還是要走。」
林默還沒來得及過意不去就聽他接著道:「跟我來。」
他把她帶到花廳裡,花廳裡很靜,也很黑。他翻出兩隻蠟燭點上,然後借著蠟燭點亮了角落裡的兩個燈架,屋子霎時亮起來。
角落裡擺著一架鋼琴,是林默一時衝動花了寶貴的積分從商城裡買的,臨走前也沒想著把鋼琴也一塊帶走,全當給他留作紀念。
西門吹雪坐下來,掀開琴蓋,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遊走。
熟悉的琴曲再度響起,竟是那首她彈給他聽的《夢中的婚禮》。這首曲子他只聽過一遍,然後他用三年的時間,用這個完全陌生的樂器彈了下來。
儘管有許多音符彈錯了,節奏有些變化,手指落在琴鍵上的姿勢也不夠標準,他畢竟是彈下來了。
林默忽然覺得眼眶發酸。
他把《夢中的婚禮》徹底彈成了一個夢。哀傷的地方變得更加哀傷,原本溫馨的,幸福的,快樂的地方因為改了幾個音符而變得淒迷夢幻,到結尾處更是猛然驚醒,悵然若失。
這份悵然若失是她強行送給他的,原本他不必做夢,更不必醒。
林默從後面抱住西門吹雪:「你真的不能跟我走嗎?」
西門吹雪回身:「你真的不能留下來嗎?」
答案是一樣的。
不能。
兩人依偎在一處,手也緊緊交握在一起,誰也沒說話,彷彿都在思考著一個重要的決定。
直到東方隱隱有光從黑暗的雲層中掙扎而出,天快要亮了。
這次是西門吹雪先放的手,他認真道:「以後,不必再來找我。」
林默點頭:「好。」
西門吹雪的目光凝在她肚子上:「萬一……」
林默立刻打斷他:「沒有萬一,就算有,也不會是你想的那種萬一。」
西門吹雪把目光收回去,站起身,開啟門:「你可以走了。」
林默走出去,幾步之後她回頭看,卻見門已關上。
就這樣,這樣很好。
她心裡雖然有些難受,但更多的是大石落地的輕鬆感。是他先開口的,是他先了斷的,也是他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卻說不出口的話。
就這樣,永別吧。
……
林默蹲在草叢裡,認認真真把脖子擦了一遍粉後,幾個深呼吸擰開了任意門。
走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但願開荒三人組和種田小隊一切如常,千萬不要搞事啊!林默盯著進度條默唸。
一開門,眼前一黑。
一個黑影嗖得一下朝他飛過來,屏障把人接下,四目相對,林默想起他是誰了。
這不是弄虛作假被他罰抄書一萬遍的那誰麼?好像叫什麼肖德清?
「怎麼回事急急忙忙連路都不看?」
肖德清忙道:「有人在總舵院裡鬧事,您快去看看吧!」
不用說林默也聽見動靜了,風風火火跑過去一看,鬧事的是個少年,還是個長得非常英俊的少年,他的眼睛很大,眉毛也很濃,臉頰清瘦,神情冷漠如冰,眼中帶著野性,整個人像是一頭來自冰原雪地裡的一頭孤狼。
他的腰帶的掛著一柄劍,簡陋得像是鐵匠鋪打到一半不要了的殘次品,既沒有劍柄,也沒有劍鞘。
劍還掛在腰帶上,少年手裡拿的是掃把,林默仔細辨認,那彷彿茅廁裡的掃把,上頭還粘著些許穢物,在這美好的清晨散發著不美好的味道。
也正因如此,區區一把掃把的威脅遠遠勝於他腰裡的那把劍,再加上林默反覆強調遇事儘量不要動手,要以理服人,一時之間,竟無人能奈何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