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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沒有呼吸過自由的空氣了,夜裡的風吹來花草的芬芳,清爽宜人,不自禁深深吸了口氣,感受這難得的片刻自由。
比起躲躲藏藏,她選擇光明正大的行走。
身著府裡丫鬟的衣服,又是大小姐帶回來的人,諾大的府邸,除了許長清倆父女,根本無人識得她的身份。
三個月被拘於狹小的院落,讓她突然對這片空曠心生敬畏,走過了大片花園,忽然聽見『喵嗚』一聲。
她腳步驟然頓住,目光四下找尋,竟然看見了之前在山谷中陪伴她許久的花斑貓。
這絕非尋常,她心神一凜,低頭跟著花斑貓往前行去。
越走路越荒涼,最後來到一片寂靜的林子裡,附近連燈籠都沒有掛一個,顯是少有人來。
「花花,是你嗎?」她跑過去,將它抱了起來,凝視它墨綠色的眼睛。
花斑貓又叫了一聲,鑽進她懷裡蹭了蹭,與此同時,一個強有力的臂膀忽然將她擁進懷裡。
對方身上帶著沉重的壓迫感,幾乎讓她窒息。
「玉兒,玉兒……」男人一連叫了幾聲,身上每一寸緊繃的肌肉,都在微微發顫。
燈籠掉在地上,發出微弱的光,照見男人驚懼悸動的面龐。
如玉般雕琢而成的冷峻五官,此刻有些扭曲變形,大手從玉晴額上,慢慢撫摸下來,逐漸描摹她整張臉的輪廓。
「哥哥,花花原來是你送去的,你一直都知道我在那兒,是不是?」玉晴見花斑貓快被擠死了,將它往地上一扔,困惑的朝他看去。
裴宴歸手裡還攥著她的簪子,掌心被刺破,早已濕濡一片。
聞言,露出極壓抑痛苦的表情:「是,我都知道。」
「那天射死那名侍衛的人,也是你。」玉晴深深吸了口氣,見他預設,抬手就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裴宴歸眼睛紅了,輕握住她的手,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畫面,一瞬間心境又如死了一般。
「玉兒。」他輕輕喚道,朝她虔誠的跪了下去。
漆眸中深深淺淺的情愫,匯聚成涓涓細流,清淺得一目瞭然。
經歷了這三個月的痛苦,哪怕此時她要自己將心剖出來給她看,亦不會不從。
「原諒我……」他喉中輕微的哽咽,攥住她的裙擺,卑微得像是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此前從未想過,自己有天會被逼成這副模樣。
三個月來,毫無章法的打探她的下落,最後甚至利用了許容淺……
「好啊,以後你給我做牛做馬,我就原諒你。」玉晴踢了踢他的膝蓋,神情嬌矜,瘦弱的身子在夜色中愈發弱不禁風。
只是不知道,自己要許長清的命,他會不會給。
裴宴歸站起身,忽略膝蓋處傳來的痛意,將人輕輕攬進懷裡:「臣悉聽尊便。」
不遠處,突然傳來什麼東西掉地的悶響。
玉晴循聲看去,只聽見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裴宴歸撿起地上的燈籠,牽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才看見躲在樹後面的許容淺。
對方面色蒼白如鬼魅,正一臉幽怨的看過來。
這真是一次極其失敗的體驗,她忽然自嘲的笑了,怔怔看著他道:「原來師哥並非性子冷淡,只是,心思從未在容淺身上。」
她不是傻子,真正的試探,其實設在接風宴之後。
即便他在人前可以假裝,但獨處的時候,必定會露出破綻。
卻沒想到,是最不願看見的一種結果,他們兩個連半點情面也未給自己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許姐姐,你別誤會——」玉晴本能的掙脫,手卻被握得緊緊的,耳畔傳來沉定的嗓音:「如今十萬大軍壓境,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