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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妄手捧著可樂擠進觀眾席時,竟回憶起了跨年聯歡會那天的模樣,場下千人歡呼,臺上仙君耀眼,像是吸盡了周圍所有光芒。
恍若隔世,他不由自主嘴角微揚。
只是物是人非。
已經週日了,辰華給他身上下的平息蒼炎劍戾氣的神力只能維持七日,等到了明天,說不準又是一番血雨腥風。
他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心情正沉重著,臺上的燈光突然亮了,四面八方無數聚光燈破有默契地同時打在舞臺上。
「校草要出來啦!」不知是誰這麼吆喝了一聲。
「這次校草會穿什麼呢?漢服還是校服?還是跆拳道的衣服?」
「校草報的是舞劍哎,應該是漢服吧。」
沈妄抬頭,收斂起情緒,學著其他人的模樣開始湊熱鬧鼓掌,手機錄影開著,像是捨不得漏下一分一秒。
遲應確實穿著漢服。
不過這次不是租的,是沈妄昨天穿回去,從自己的衣櫃裡拿的,材質細膩,圖案毫無瑕疵,比一些漢服店的鎮店之寶還要精緻好看的多。
他拼盡全力想給他最好的東西。
而燈沒有照到的拐角處,一個半透明人影默默隱在黑暗下,這人一頭銀髮,目光如炬,盯著在觀眾席上裝模作樣歡呼的沈妄,眼神深邃而悠遠,他嘆了口氣,像是沉寂了千萬年的歲月。
「都快死了,哥哥你居然還能這麼開心。」
「就真的這麼沒有遺憾嗎?」
他又是一聲長嘆,捂住胸口,身影像沒電的燈那樣閃爍了片刻,最終徹底黯淡,像是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裡過。
又是近乎半分鐘,現場氣氛徹底點燃後,臺上突然想起了一段古典輕柔的音樂,綿而不軟,古琴聲聲,餘音繞樑,氛圍逐漸安靜下來,人人默契閉口,連手機螢幕都調暗了許多。
終於,全場寂靜後,一道清冷的身影出現在燈光下,執著一柄寒光凜凜的劍,衣袂飄飄,白衣勝雪,如同雪山之巔亙古不化的凝露,冰為肌玉為骨,造就了這樣不染纖塵的神明。
所有人都滯住了呼吸。
沈妄更是瞪大了眼,連手裡的可樂被他自己捏出來了都不知道。他雙手微顫,好像有無數陌生畫面湧入他的腦海,混在一起,爭先恐後的跳了出來。
渾渾噩噩的黑暗中,突然發出一道藍白色的淺色光暈,光暈中心處,年輕的神君一身白衣,比無人處的厚雪還要皎潔,可他的衣角處居然不合時宜的沾著血,神君卻全然不在意地輕笑著朝他伸出手:「小狼崽,還真的讓我逮到你長大後的模樣了,過來讓我看看長殘了沒。」
沈妄仰著頭怔住,伸出手,喉結滾動,輕輕吐氣:「阿……阿應?」
神君輕笑著抓住了他的手,這是相隔萬年的觸碰:「本君是沈歇,萬年不見,你居然連本君的名字都忘了?」
沈妄一愣後,立刻反應過來,理直氣壯地反駁:「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嗎?說哪個名字不都是一樣?」
「嗯?」沈歇摩挲下巴,一副沉思樣,「這倒也是啊,你看看他在臺上舞劍的模樣,和本君確實差別不大。」
「他就是你啊。」沈妄聳聳肩,「本就是同一人。」光暈突然黯淡了下來,沈歇又笑了笑:「是啊,你和狼崽也是同一人,本君等了這一萬年,總算是等到了這麼一天。」
「只不過,一萬年的等待,居然只換了半年的相依,說到底還是不合時宜,挺虧的。」
沈妄無奈搖搖頭,無意識地摩挲著沈歇的手。
「不虧。」沈歇看著他,「從我二人結識的起始,早就已經很划算了,本君……覺得很值得。」
沈妄怔忡片刻,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再一睜眼,有人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