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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的少年喜歡會笑,厭惡會皺眉,開心會分享,傷心會流淚。
而小聖上卻彷彿生來被剝奪了表達情緒的權利,只能當一個沒有情感的精緻瓷娃娃,把發怒當作唯一的臉譜自我封閉,自我保護。
因為身處皇宮之中便註定不能表達,表現出對某一種菜品的喜歡,翌日可能被人下毒,表現出對某一近臣的喜歡,即刻可能被人出賣。
明辭越只是一個名義上的皇族成員,還不夠瞭解皇族秘辛,這些日子就已經無意撞見了他被人茶杯下毒,被人陷害落水,甚至連不喜歡的妃子也沒資格推開。
他是皇帝,是九五至尊,為何連心愛的東西都保不下來,被人逼著去捕殺一頭鹿?
明辭越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不知那樣一個瘦小的身軀是如何扛得下這麼多。更不知為何會天降災星,給了他窺探至尊之人至深秘密的機會……
他沒有再想下去,下了馬,迎著顧叢雲的箭鋒走過去,擋在小鹿面前,把它抱起來交到天子懷裡。
普通少年可以擁有喜愛的東西,那他的小天子也不能少。
「幹什麼啊!」天子的臉色驟變,一邊忙把小鹿往自己的懷裡塞,一邊厲聲斥責,「這東西又髒又重,你就往朕的懷裡送?!」
明辭越微微忍了笑,「得把戰利品運回去,聖上稍微忍耐一下吧。」
天子的面色這才稍緩:「那就只忍一小會兒,你快策馬回去吧。」
顧叢雲一直在旁邊看著,這時皺了眉過來,「聖上說的是嫌髒不想要,璟王殿下為何還要違抗聖旨?」
他無意間側目瞥了一眼天子,天子抱著鹿的手臂一僵,表情有些微妙似是緊張,神情專注,小眼神在他與璟王之間來回飄忽不定。
他越是表現出要與璟王說話,天子的注意力就越集中。
聖上這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璟王……戰場上退下來後也不過是京城一介吃軟飯的,以前似乎也並不得聖上青眼。
有意思。
明辭越不卑不亢地回道:「聖上的戰利品,自然還是聖上自己抱著好。」
顧叢雲忽然湊近了天子,爽朗一笑,「聖上的戰利品?」
「那聖上既然已經獵到鹿了,要坐我的馬回去嗎?」
紀箏:「誰贏了朕跟誰,這不是你先說的嗎?」
顧叢雲:……
他無所謂地挑了挑眉,甩了鞭子,駕著馬繞了天子一圈,就先行離去了。
紀箏猛地放鬆下來,有些沮喪,又氣又無奈,責怪明辭越道,「誰叫你自作聰明,非要在顧叢雲面前帶著朕獵鹿的?你難道一點也不想為自己逐鹿爭功名嗎!你就沒想過這事對你……」
代表權勢野心之爭的小鹿怎麼到頭來成了他的戰利品?
顧叢雲肯定已經認為明辭越這是要助紂為虐,與暴君沆瀣一氣了。
所以這主角攻受共得天下的劇情到底還怎麼走?!
紀箏一對上那雙溫潤的眼就要熄火,「算了……」他摸著鹿頭不滿地嘟囔抱怨,「說了你也聽不懂,你這脾氣到底能成什麼大事!」
他是真的又擔心又心疼明辭越的前途光景,順便還要祈禱下自己的退休不受影響。
明辭越只是道:「臣為聖上隨從,還需要成什麼大事?一直陪聖上逐鹿就很滿意了。」
紀箏一愣,捂緊了小鹿,心頭胸口都熱熱的。卻又兩腳前後輕晃,踢了踢明辭越,不忍地輕聲道:「你真是傻啊你……」
這麼傻的主角已經不多見了。
明辭越認可般地笑了笑,心情似是不錯。
他們的黑馬也開始啟程返回。
「聖上?」明辭越輕聲喚道,卻發現懷中的少年置若罔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