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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小姐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實在是我教子無方,十分抱歉。」路長軍連連致歉。
「若非你教子無方,親姐弟也不會成今天這樣。」奚忘道,嗓音比方才在休息室裡低沉了許多。
「不是這樣的,奚小姐。」石寧聽到奚忘這話心中一緊,忙辯解道,「這孩子跟佳寶不是什麼姐弟,她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鹿鳴聽著石寧這話,只覺得心如刀割。
那明明就是她的親弟弟,是她媽媽被花言哄騙拼命生下的孩子!
被他們養壞了不說,現在連他的血緣都要抹去。
可惡,真是可惡!
奚忘抬眼看了石寧一眼,石寧的背後瞬間起了無數冷汗,澄清的話還沒說完就卡在喉嚨生嚥了下去。
半晌,奚忘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這孩子我就帶回去了。」
路長軍聞聲,立刻滿臉堆笑,「好啊,這孩子能被您看上,也是她的福氣。」
「對對對,您帶走就是了。」石寧也附和道。
奚忘冷眼看著這兩夫妻的諂媚之態,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旁的保鏢在這時做出了請的姿勢,石寧臉上的笑當即凝滯住了。
她奚忘從他們路家要走了一個孩子,怎麼連情面也不送幾分,還要趕他們離開?!
「路先生,路夫人。」保鏢又一次提醒道。
風趁勢攜雨吹進了門廊,夾涼的撲在做了一套無用功的路長軍夫妻的身上。
路長軍握緊了拳頭,想朝保鏢揮去,下一秒卻像跳樑小丑一樣慫兮兮的縮了回去。
鹿鳴站在奚忘身旁看著路長軍一家三口狼狽至極的離開了,那晃眼的車燈帶著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漸行漸遠,周遭突然安靜了下來。
大廳明亮的燈光向外投來,將鹿鳴與奚忘的影子映在地上。
一大一小,大的彷彿有著吞天霸海的氣勢,小的卻像是世界上最渺小的塵埃。
鹿鳴安靜的瞧著,只覺得燈光晃眼,似如夢境。
像她這樣的塵埃可能一輩子都夠不到像奚忘這樣的人。
而如今,她就站在自己身邊。
與自己並肩而立。
這時,一道明晃的車燈晃過了鹿鳴的眼睛,激得她一連眨了好幾下眼。
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那輛她曾見過的黑牌邁巴赫就平穩的停在了門廊下。
許姨撐著傘快步而上,「小姐。」
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鹿鳴,小聲在奚忘耳邊講道:「的確是做了手腳,也是老陳老道,這才發現了不妥。」
「人呢?」奚忘的聲音又冷了幾分,聽得鹿鳴不由生畏。
許姨剛要回,卻見奚忘看向了身後的一位保鏢,「送她去車上。」
鹿鳴眨了下眼睛,意識到奚忘口中的那個「她」又是指得自己。
她從小識人臉色,知道這種事情是自己不能聽的,乖乖的走到保鏢替自己撐好的傘下,跟著他去了車上。
這輛一入場就震驚眾人的邁巴赫遠比鹿鳴想像中還要豪華,是路長軍地下停車場的那些車遠遠比不上的。
鹿鳴小心翼翼的坐在真皮座椅上,車內的溫度被烘的舒適得怡,讓她覺得身心放鬆,備受折騰的身體翻起了疲倦。
她看著窗玻璃外與許姨講話的奚忘,覺得她還要留在這裡給奚阿姨送葬,待會兒送自己的一定是許姨,所以眯一會兒也無妨,便放心大膽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一聲細小的悶響,一陣清風吹進了室內。
鹿鳴輕皺了下眉頭,知道許姨來了忙睜開了眼睛。
外面的雨勢好像小了些,太陽也從烏雲中冒出了一角,照射在大地上多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