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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

木言的額間沁出了冷漠，他知道刺殺行動失敗了，可他聽說那些刺客不是被殺就是自盡了，怎麼還有漏網之魚，訊息又怎麼會出錯！

木言看向女帝，那人的笑意不見，一雙魅人的桃花眼閃爍著深幽的光，滿目的盤算與算計。

是她！是她故意放出假訊息，更是把自己引到了朝堂之上，為的便是這一齣好戲。木言知道女帝已經認定自己是那指使之人，更確切地說女帝知道自己就是那指使之人，他所有的辯解在女帝面前都只是無謂的掙扎，可他不甘心就此放棄。

「這都是子虛烏有的指控，你可有證據證明木某就是指使之人？」

木言料定他沒有，因為跟殺手是不會留下任何交易痕跡的，這也是木言十分放心的地方。

「沒有，殺手的規矩，交易不會留下證據的，我怎麼會有證據！」

那刺客有些歇斯底里，他想要救自己的家人，那麼木言必須死，可單單靠他的幾句話就能把木言置之死地嗎？

顯然不可能。

「無妨，你沒有，朕有。」

女帝微微抬顎，睥睨天下一般地看著木言，卻問刺客道：「你們一共收了木言多少銀兩？」

群臣全都倒吸了一口氣，這下他們算是明白了，女帝早就認定了木言就是指使的那個人，木言已經被困在女帝的局裡了。

可木言多日沒上朝，又怎麼會恰巧在今天就上朝了？

其實這也是女帝的盤算，她知道木言一定回來早朝看看昨日為蕭綺弦擋箭的人是不是自己，然而她猜對了。

木言來了，為了就是看看自己傷得如何，死了沒。

木言眉頭緊蹙，一時之間沒了主意，他沒想到女帝會如此毫無掩飾地表示對自己的不信任。

「一共兩千五百兩，還有兩千五百兩會在事成後給出，可是現在……」

殺手會在收了一部分的銀兩後平分，然後送回家裡又或許交到自己信任的人手上，絕不會自己留著用，因為他們很可能會失敗。人死了，錢根本用不著。

「兩千五百兩……把木大人家的帳本呈上來。」

雖然殺手那裡不會有記錄，但是從家裡拿出兩千五百兩，這肯定會有記錄。木言心裡一慌，完全想不到女帝會檢視他家裡的帳本，頓時覺得如鯁在喉，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準備說辭。

一個侍衛從鳳凰殿外走入，他手上端著一本帳簿，恭敬地交到太監手上，再由太監交到女帝的手上。

女帝沒有立即翻開，而是看向刺客問道：「可還記得交錢的日子是什麼時候？」

「本月初五。」

刺客時刻都要保持清醒，對於做過的事，走過的路都記得清楚，交錢這大事兒自然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女帝聽罷，這才翻開了木家的帳簿，本月初五那日有很多瑣碎的支出，可兩千五百兩依舊很醒目地寫在了帳目上，然而是什麼樣的支出卻留了白。

女帝翻開帳本，把書頁朝向群臣道：「不知木大人怎麼解釋這留白的兩千五百兩是有什麼作用？」

木言的嘴角抽了抽，拳頭驟然攥緊，大嘆了一口氣道：「是我，的確是我派人殺的。」

木言此時直認不諱，他已經沒有翻轉的餘地，他也無法用一個謊言去掩蓋一個謊言，因為女帝早已不信他。

女帝聽罷，把手上的帳簿交給了太監，嘴角微微扯開一個弧度，眉目凝結成霜，冷冽的眼神如同暴雪一般落到木言身上，道：「朕知道你不滿朕很久了，可未曾想你除了恨朕，還陷東辰於不義，造成亂象。」

說起來女帝還是很失望的，她知道木言不喜歡她也不服她，可是他終究是個有才幹的人，所以一直把他留著。

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