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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東西沒危險就好了,玄天君坐下來把那顆蛋調整了一下位置,給它妥妥帖帖地放置在膝上,有些憂愁:「這東西該怎麼養呢?」
「天生靈物,天生地養。放在這裡,只消再過幾千年,靈物自然自己破殼。這是天道為了補償西方世界所生,那原則上說整個西方世界都是他的父母,靈氣也好氣運也罷,自然都緊著這顆蛋揮霍了。」方晏初看他坐下了自己也找了個地兒坐,從地上拔出一根草葉左右扭了扭,擰成一根繩子。
「那我們就把它扔在這裡嗎?」
「扔在這裡又何妨?」方晏初再搓了一根繩子,兩根草繩搭在一起打了個結,「沒人照顧它破殼不過慢一點,現在他在蛋裡就比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生物等級高了,不會有人害他的。」
「不行,我得對他負起責任來。」玄天君堅定地搖了搖頭,護住了手裡的蛋,「畢竟他已經認識我了,我如果把他扔在這裡那太不負責任了,不應當。更何況……」
方晏初一邊搓繩子,一邊抬眼看了一眼玄天君的神色,問道:「更何況?——玄天君給我一滴血。」
「更何況,」玄天君毫不設防地伸出自己的右手,任由方晏初戳破自己的手指取血,鮮紅的血珠滾落在地上,染紅了一顆正在手指下等候的石子,「我一見這顆蛋便覺得親切,彷彿我二人有緣。」
方晏初將那顆侵染了玄天君鮮血的石子綁在草繩上:「你要管這閒事?」
「這也不算什麼閒事吧?」玄天君抱著蛋思考道,「我的機緣到了,總不能讓與他人。至於西方世界的氣運,回頭再找點別的送給他們好了。」
「好了。」方晏初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大作,拎著那根草繩晃來晃去,扭成一個人的形狀,「把它留下吧。」
他指的是那個人形草繩。浸潤了鮮血的石頭被當成了頭,鮮血在石頭內部的縫隙中通行,逐漸將草人的五官勾勒得完整。草繩是方晏初親手編的,在草人兩側肩頭、雙腿和軀體正中各編了一個五行符號,五行之氣在草人內部執行不絕延綿生息。
這是一件後天寶物,本不算珍貴,但難得的是沁潤了玄天君的血。玄天君天生氣運雄厚,沾了他血的東西足以鎮住一方氣運。再加上玄天君現在還活著,相當於一個承諾:無論西天世界遭遇何種困難,玄天君都會盡全力相助。
這樣一來,倒也能跟天地靈物的作用相當。
聽到這裡,孔渠忍不住舉起手來發問:「我怎麼沒有這一段記憶?」
「你當時被玄天君的劍劈暈了。」方晏初看了一眼孔渠,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奇怪,「你該不會覺得自己剛出生就足以扛住玄天君一劍之威吧,那可是我都不敢正面接的一劍。」
孔渠哪兒敢這麼以為,根據孔渠的記憶,直到玄天君被天道算計死他也從來沒在玄天君手下走過一劍。他搖搖頭道:「那倒也不是。」
「那麼龍遊君,您的意思是讓我寄身在您編制的草人中?」東海之精算是聽明白了,她現在就差一個容身之處,而方晏初就給她找了這麼個容身之處,而且為了不讓她推脫還下足了功夫。
她不願意呆在五行瓶中,倒也不止是覺得五行瓶閉塞狹窄,更多的是覺得以自己聖物之尊棲身於一個後天燒制的小瓶子裡實在太降身份了。
方晏初看出了這一點卻不明說,若是明說讓海靈附身草人,那海靈面上雖然不敢反抗,心裡終究不願意。所以方晏初先說這個草人的來歷,把這個草人跟聖人和玄天君都搭上關係,甚至將他和天地靈物平起平坐,聯絡到了西方世界氣運,自然將草人的格調也抬高了。
方晏初都做到了這個地步,東海之精如果再推脫就顯得有些不懂事了,只好福了福身子,再行一禮:「海靈懂得了,不過滄海桑田,世間山海也不知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