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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我不解：&ldo;為什麼答應?&rdo;

&ldo;長兄如父。&rdo;驚鵲眉眼彎彎，乖巧得不得了，&ldo;哥哥說，我就聽。&rdo;

驚鵲說話算話，果然與殷恆光不再往來，我出於種種考慮，最終也留在了渡荊門，沒有再回到殷府。

殷恆光之後找上過一次驚鵲，他離去的時候，正好撞上我。他看我的眼神很複雜，裡頭似乎有很多東西，有一種很怪異的情緒。我後來仔細回想，才明白那是嫉妒。但我有什麼可讓他嫉妒的呢?

一切都似乎歸於平靜。葉鳴蟬不再出現，殷恆光也不再上門，驚鵲日日與我在一起，生活平淡得幾乎不真實。

但天意最喜歡的，就是在風平浪靜之時，乍起波濤。

寒風初起的時候，驚鵲毫無預兆地病倒。他的病根深重，心思又深沉，身心雙重磋磨下病勢洶洶，來如山倒。

殷恆光始終沒有出現。更為雪上加霜的是雲外信也開始動作，驚鵲不得不撐著病體運籌帷幄。我見不得驚鵲為渡荊門如此盡心，也勸過他幾句。

驚鵲聽罷只是笑了笑，沉默了片刻，說：&ldo;哥哥，是雲外信。&rdo;

我不解：&ldo;嗯?&rdo;

&ldo;魄還鄉，是雲外信的手腳。&rdo;驚鵲說，&ldo;哥哥，我很快就能給別枝哥哥報仇了，渡荊門、雲外信，馬上都要消失了。&rdo;

我突然想起葉鳴蟬對我說的那句：&ldo;他是個瘋子&rdo;。

&ldo;驚鵲，你做了什麼?&rdo;我警覺地問他。

驚鵲放下手中的筆，把堆滿桌面的雜物都推到地上。他張開雙臂，對我做出乞求擁抱的姿勢：&ldo;哥哥抱抱我。&rdo;

我在原地踟躕片刻，終於還是依言抱住他。驚鵲把尖細的下巴擱在我的肩上， 在我耳邊緩緩開口：&ldo;別枝哥哥死得不明不白，我們一家的血仇，哥哥和我的分離，這許多帳，我一一地算過去。渡荊門不能留，雲外信不無辜…說來好笑…裴珏衣將我捧上門主之位的時候，根本沒想過會遭到我的報復，哈…他多可笑…&rdo;

&ldo;哥哥，&rdo;驚鵲問我，&ldo;我為別枝哥哥報了仇，哥哥會誇我嗎?&rdo;

&ldo;驚鵲。&rdo;我正色道，&ldo;冤有頭債有主，別枝不需要這麼多人陪葬。&rdo;

&ldo;但我需要，哥哥，我需要。&rdo;驚鵲偏執道，&ldo;我想要。&rdo;

‐‐&ldo;他是個瘋子，遲早有一天，他會拉著所有人一起死。&rdo;

&ldo;驚鵲!&rdo;我厲聲道，&ldo;你不聽哥哥的話了嗎?&rdo;

&ldo;聽。&rdo;驚鵲語氣還是輕鬆的，他根本沒有把我的怒氣放在心上，&ldo;等此間事了，哥哥說什麼我都聽。&rdo;

此間事了，此間事了，又是此間事了，此間恩怨根本沒完沒了，究竟什麼時候是個頭?

&ldo;驚鵲…&rdo;我已經無計可施了，只能一聲一聲地叫他，&ldo;驚鵲…&rdo;

驚鵲把頭埋在我的懷裡，他的臉緊貼著我的胸膛，話音被我胸前的衣料壓著，傳出的時候變得沉悶：&ldo;我在，哥哥。&rdo;

第79章 同病

觀頤

驚鵲越發的繁忙，能與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即便兩人共處，他也抱著許許多多處理不盡的訊息文書，下著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