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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畫了像，拿到官府去，他們就問我這是誰，我想說我弟弟吧，但全深州都知道我是殷家獨子;說朋友吧，朋友聽著太疏離了，他們找起來不盡心，那我想反正你是小朋友，我也不算佔你便宜了，就說我兒子吧，一了百了。&rdo;殷希聲說，&ldo;結果他們看看畫像，又看看我，看了半天，有一個悄悄地說了一句：&l;這看著不像啊&r;，你知道他們當時那個眼神…我知道完了，我洗不清了，綠蟻醅的綠以後要變成我的綠了。&rdo;

我和殷希聲齊齊笑起來，笑著笑著，殷希聲玩笑道：&ldo;你再丟一回，恐怕我也不用在深州做人了，以後逢人見我，都是打眼一看一片綠，那不行，那太慘了。&rdo;

我&ldo;嗯&rdo;了一聲，小聲道：&ldo;下一次再丟，就當我回去了吧，不要找我了。&rdo;

&ldo;家在這裡，還要回哪裡去?&rdo;

&ldo;那時候就不能回家了，要到不是家的地方去。&rdo;

殷希聲仰頭喝了一口酒：&ldo;胡話。&rdo;

第83章 安得廣廈千萬間

觀頤

葉鳴蟬果然貫徹他的說法，不問不說，我身上一切合理不合理處都揭過不提，只做不見。我也不是要上趕著解釋辯白的人，大家就默契無話了。

我在殷府住著，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思索了幾天，才發現府裡沒有主母，不說主母，殷希聲似乎一個侍妾也沒有。殷恆光更不必說。

我悄悄問了德音，才知道殷家治家甚嚴，歷代家主都只有一個正妻，少不收通房長不納侍妾，一夫一妻就是一輩子。殷恆光的母親死於難產，殷家已經幾代單傳，人丁眼見地單薄下去，殷夫人原本懷上了全家期盼的幼子，沒想到就是這一胎，奪走了兩條性命。

殷希聲和夫人感情深厚，何況已經有了殷恆光傳承殷家，殷希聲本人也不大重視子嗣，不認為有為了繁衍而續弦的必要，所以殷家的主母之位，已經空懸了十餘年。

我又和德音聊了聊殷恆光，他是個極優秀的繼承人，殷希聲在他的年紀，恐怕還沒有他成熟‐‐我是知道少年時候的殷希聲有多囂狂的。

說人人到，我們這頭還沒聊完，那頭就有人喊：&ldo;少爺回來了!&rdo;話音未落，一身風塵僕僕的殷恆光就大步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逡巡了一圈，準確落在我身上，腳步一轉朝我走來：&ldo;驚鵲在哪裡?&rdo;

殷恆光的氣勢實在嚇人，神情語氣也不善，德音不得不警誡道：&ldo;少爺，此非殷氏待客之禮。&rdo;

我攔了一下德音：&ldo;無妨。&rdo;然後把手從殷恆光的禁錮下掙脫出來：&ldo;驚鵲回澶州了，你若想見他，備三分薄酒，一兩點心，往澶州南郊去吧。&rdo;

殷恆光厲聲道：&ldo;你胡說!&rdo;

德音的聲音也嚴厲起來：&ldo;少爺，您失禮了!&rdo;

&ldo;好喧譁。&rdo;殷希聲不知什麼時候也回來，加入了這場鬧劇，&ldo;德音，你記好了，殷家沒有少爺，既加冠，便是外人了。&rdo;

德音應了一聲是。殷希聲又轉向殷恆光：&ldo;我還活著，你怎麼敢踏進這裡一步?&rdo;

殷恆光低下頭：&ldo;父親…&rdo;

殷希聲冷冷道：&ldo;出去。&rdo;

殷恆光抬頭看看殷希聲，欲言又止，最後憤憤一甩袖，奪門而出。

轉眼之間事態就發展到了我看不懂的程度，我扯扯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