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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早不是小朋友了，希希。&rdo;

&ldo;我也不叫希希，小朋友。&rdo;

我堅決維護自身權利：&ldo;我要喝酒。&rdo;

&ldo;不行，小朋友。&rdo;

&ldo;不要叫我小朋友。&rdo;

&ldo;不要叫我希希。&rdo;

&ldo;不可以，希希。&rdo;

&ldo;那好吧，小朋友。&rdo;

殷希聲之後充分用行動證明瞭他是殷家說一不二的家主，說不給我酒，我就真的再也沒能在偌大一個殷家裡聞到半點酒味。

我憤怒地留書出走，信紙上就一句話：&ldo;我出門買酒喝了!&rdo;然後連夜遁逃。

後來想起，這大概是我一生最不負責的舉動之一了。出門買酒一去二十年，殷希聲也整整找了我二十年。在這段沒有神君天道，沒有舊事深仇的，與純粹人間交集的時光中，我最對他不起。

但那時的我哪裡知道呢?我不過抱著對偷一口酒的渴望，還想要在天亮之前，被殷希聲揪回殷家之前，再去看一眼我早已無存的，萬年之前的家。

我才出門不多久，原汀就落在我身邊，對我說：&ldo;許久不見。&rdo;

我算一算，據我們上回見面，天上時間大約只過去四天：&ldo;還好吧?&rdo;

&ldo;對我而言已然許久了。&rdo;原汀看著我，低聲道：&ldo;我給你帶了一樣東西，一個訊息。&rdo;

&ldo;哪個要緊一些?&rdo;

&ldo;都不大要緊。&rdo;原汀說，&ldo;你先要哪個?&rdo;

我&ldo;哦&rdo;了一聲，說：&ldo;那不然先說訊息吧。&rdo;

原汀說：&ldo;不，我還是先把東西給你。&rdo;

我：&ldo;???&rdo;你問我，是為了耍我玩的嗎?

原汀給我的東西是一張紙，說紙也不大恰當，那是天界司籍處用的織雲，和人間傳說的織女織雲不同，織女是織出雲朵，天界織娘則把雲織成紙片一樣薄的柔軟載體。專用於司籍處的織雲還會編入嘉木葉的脈絡，象徵命軌。

我手上這張又與司籍處其他織雲略有不同，充作命軌的嘉木葉脈各有不同，走向雜亂，我這張織雲上的葉脈卻規規整整，像是畫上去的一般。

原汀說：&ldo;這是越別枝的織雲。&rdo;

手中輕飄的雲織突然間重如泰山。我乾巴巴地&ldo;啊&rdo;了一聲，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無以為繼。

原汀別開眼睛，並不看我異常的神色。他看著夜色裡的不知哪個角落，輕聲道：&ldo;東西既已給你了，訊息也告訴你：明始嗣子的麒闖入了仙住天。&rdo;

我小心翼翼地把織雲收進衣襟裡：&ldo;嗯?&rdo;

&ldo;那隻麒是東君從澤滅木戰場上帶回來的，多少染了些煞氣，先天靈獸實力強大，這回發狂闖入仙住天，短短几日屠滅了大半個仙天。&rdo;原汀解釋道，&ldo;還傷了一位同是澤滅木戰中回來的風使。從前這等殺伐事都是東君出面，但東君正在輪迴洗罪，只能我們這些澤滅木回來的人出面了。&rdo;

&ldo;輪迴洗罪是什麼意思?&rdo;我敏銳地捕捉到原汀的一個陌生用詞。

&ldo;澤滅木是仙天爆發的戰役，神天雖然是因為沅君的參戰才受了牽扯，但之後也有不少神君加入叛軍隊伍，東君斬殺過太多同族，不入輪迴洗罪，壽盡後會被投入泰恆塔。&rdo;原汀說